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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钟逸来的吏部衙门的时候,事况已经愈发严重了,饶是见惯许多大场面的钟逸,此时心里也不太平。
吏部衙门人山人海,除了门前青石广场上静静肃立的一百多个士子模样的读书人外,还有许多远远围观的百姓。
数百位不知哪里来的兵丁守在吏部外面,但兵丁们只将看热闹的百姓和读书人远远隔开,却没人敢上前驱赶这些功名在身的士子举人。
钟逸猜测,这些人应该是东都守备军士。
而锦衣卫的人也来了不少,他们却离得更远。事情已经传开了,这帮读书人本就是冲着锦衣卫来的,谁还敢上前凑热闹?
身穿大红飞鱼服的钟逸在众百户开道下,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衙门前的广场上。
静静肃立的读书人一看到他们穿的飞鱼服,便如同疯牛看到了红布,顿时沸腾起来。
衙门青石台阶上,站着几位官员,正是东都吏部尚书魏轮以及两位吏部侍郎。
这些人里,个个都很倒霉,本是锦衣卫惹的事,他们招谁惹谁了,怎么就忽然被读书人给围上了?
钟逸的到来如同烧开了一锅水,士子们一见钟逸似乎是锦衣卫为首之人,顿时群情激愤起来。
“朗朗大明乾坤,厂卫霸欺良民,构陷大臣,国之奸贼也!”
“马上放了罗编修,否则我等东都士子必砸了你这烂衙门!”
“对,我们还要联名告御状,齐赴京师敲登闻鼓,让天子陛下评评理!”
“”
一群人被人当枪使了还不知情,此事谁敢向皇上求情,别说他们这群士子,就是国之重臣,内阁三老都噤若寒蝉,屁都不敢放一个。
不过此事还无法向他们解释,一群人的激情已经被调动起来,就算钟逸苦口婆心的说清原委,他们也只是认为是混骗他们罢了,该闹还得闹,说不准钟逸还落一个奸诈小人的名号。
乱糟糟的情势令包括钟逸在内的所有官员一齐皱起了眉头。
钟逸心中对这些不分青白的读书人反感愈盛,走到台阶下,忍不住冷冷道“人是在京师抓的,你们去京师告御状便是,在东都闹事算什么?”
众读书人一滞,接着如同点爆了火药桶似的,一齐炸开了。
“厂卫果然蛮横霸道!”
“陷害忠良,不得好死!”
钟逸很是无语,原来有理说不清的不只有有秀才,兵遇上秀才,也是空有一腔委屈无法诉说,钟逸此言合情合理,落到他们嘴中既然成了蛮横,哎,国之未来要靠这些人,迟早得玩儿没。
钟逸身旁赵风瞧不下眼了,沉声喝道“你们这些人皆负功名在身,不怕王法么?还不速速退去!”
锦衣卫表了态,士子们终于被激怒了。
场面轰的一声,瞬间变得混乱,这群无法无天的读书人竟一齐朝衙门冲来。
吏部魏尚书和两名侍郎见势不妙,扭头便跑进了衙门,还很没义气的把衙门大门关上了
混乱中,一众百户紧紧围着钟逸,保护他不被打,钟逸受这无妄之灾本就委屈,现在再加上士子们的无理取闹,此刻更是怒极了,他最恨这种胡搅蛮缠的人,说是读书人,多年的圣贤书读狗肚子里去了。
反正乱也乱了,钟逸干脆横下心,闭着眼朝骚乱的人群中胡乱踹了一脚,只当泄一下心头火气。
人群顿时一静,一个衣衫下摆印着脚印,脸上一个红巴掌印的读书人捂着脸,不敢置信似的站了出来,抖抖索索指着钟逸,悲愤道“你……好个卫狗,竟敢侮辱斯文,不但踹我,还扇我脸……”
钟逸涨红了脸,仿佛受到莫大的冤屈似的,大怒道“你眼瞎了?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我只踹了你一脚而已,那一巴掌可不是我扇的,你凭什么冤枉我?”
钟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