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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钟逸进京卫大牢起,秦元化手下的人日日前来骚扰,不过好在有木璇、赵耕,还有一众东都旧人,这才让府上的日子不至于太难过,可钟逸入狱,不免人心惶惶,一家之主若出了事,这个家就散了,若寻常府邸的下人听到自家老爷得罪了当今皇后亲弟弟,早就弃主而去了,哪还会死守宅院静候音讯呢,这可能就是钟逸的魅力所致吧。
能有忠心的下人确实值得欣慰,可要想救钟逸出去,他们远远是不够的的,钟逸掉进了一张权利交织的大网,身处漩涡当中,一个没有背景的小小千户,要想逃脱,登天还难
木璇早已急不可耐,一改往日冷淡模样,此事本就因她而起,如今害钟逸有牢狱之灾,生死未知,这要她如何冷静下来,只有失去之后,木璇才知道钟逸对自己到底意味着什么,她不止一次有过一个念头,若钟逸这次真逃不出生天了,那她便随这个男人去了。
事情显然没有发展到这样严峻的程度,至少钟逸在大牢中的时候,仍有一线生机
“赵耕,你我劫狱,速救钟逸。”这是木璇第三次对赵耕说出这样的话。
前两次赵耕都搪塞过去,毕竟赵耕理智尚在,虽然他的担忧程度丝毫不低于木璇,但他明白劫狱到底代表着什么,这是与整个朝廷为敌,天大地大,可也无处为家,在宁朝境内,你只能过着颠沛流离过街老鼠的生活。
“木璇姑娘,你不能如此冲动,你这不是救钟逸,你这分明实在害他。”赵耕诚恳劝道。
“非要等到处决的时候你才动手,别为自己的贪生怕死找寻接口,若你不去,我独自一人便是!”木璇说着便要出府。
赵耕急忙拦着,他也有些急了“你只是在为他添乱罢了!钟逸被抓,谁都着急,可不能病急乱投医,事情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钟大哥身份毕竟是位千户,皇家家臣,我不信这件事就这么草草了之了。”
“那你说怎么办!”木璇只是急,但也不傻,听赵耕这么一说,焦躁不安的心稍稍沉稳了一些。
这动脑袋的活儿,之前钟逸在的时候,从来与他没有关系,可现在没在了,这样重要的职责竟然落到了他的身上,半晌过后,真叫赵耕憋出了一个方法。
“我们先想办法见钟逸,只要能见到钟逸,他一定会有办法的。”赵耕信誓旦旦的说道。
“可如何去见?”
“木姑娘放心,有钱能使鬼推磨!”
京卫大狱内,阴暗的道路曲曲折折,两旁是被关押着的各种罪犯,干草堆上屎尿一地,他们也不嫌脏,死气沉沉的在一旁躺着,气味难闻至极,饶是隔间外的人,都忍不住干呕起来。
置身于此,仿佛与世隔绝,很难让人有活下去的希望。
不过却也有格格不入一人。
“狗日的阉狗!老子祝你他娘儿孙满堂!有种再给爷爷我上刑,只要爷爷我哼唧一声,就是你们十八辈祖宗!”
听到这阵熟悉的声音,行走的两人不禁加快了脚步。
声音越来越近,十步左右,已到源头。
探监女子见男人样貌,身子一颤,差点瘫在地上。
而同行男子,紧锁着眉头,表情也异常沉重。
之前骂骂咧咧的人看到二人,急忙凑近,笑道“璇儿,赵耕你们怎么进来的?”
说话此人正是钟逸,可他并没有往日的风度翩翩,一张秀脸青一片,红一片,眼眶肿得很高,甚至鼻下还有刚刚干涸的血迹。
最令人难以直视的便是他的十根手指,指甲盖残缺不堪,里面细嫩的肉裸露在外,血迹斑斑
“他们对你用刑了?”赵耕别过头问道。
钟逸苦笑“进了大牢,是阉狗的天下,上次让他们吃了亏,自然要报复在我身上,报应循环罢了。”
木璇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