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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石椅上的是这一伙人的首领,他面前有一张圆形石桌,桌上摆着四五面画像,画像上的人物很是面熟,如果好好观察一番的话,能够辨认出是锦衣卫里几位高级官员,但令人意外的是,钟逸的画像也在其中,看来钟逸在京城的名声确实很大,之前几件大事他都有参与其中,甚至自己本身就是主角,所以在外人看来,锦衣卫的身份远远不止小小的锦衣卫千户,各方势力对他的重视程度都是显而易见的,而其中最为仇视与怨恨他的自然要属西厂了。
石椅上坐着的首领目不转睛的端详着一幅画,而这幅画像一直拿在他手中没有放下,看得出来,他对画上的人异常忌惮,这是陈达斌的画像,作为锦衣卫指挥使,锦衣卫最顶端的唯一一人,理所应当得到这样的“待遇”。
“大哥!外面好像有动静!”
一直站在门口通过门缝观察外面的黑衣人激动的向石椅上的大哥喊了一句。
大哥立马起身,推开半扇门朝外望去,不过现在却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站岗那几人吹的口哨声,这是已经定好的沟通口令,只要他们有人经过,他们便用统一的口哨声来通知院子里的人,好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
大哥双眉紧皱,死死盯着前面的路口,他心脏“扑通扑通”狂跳着,他比谁都清楚接下来面对的是怎样激烈的战斗,哪怕死伤无数,都要阻止对方的脚步,若他们失败的话,面临的是比死亡还要恐怖的事,吴俊明的手段,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算得上多年的老人,但积攒的情分依旧不够活命的本钱。
街道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视线所即也就眼前的几尺距离,再远一些的地方便看不清了,深冬的夜一直都是这样,鸡鸣之后仍有很长一段时间的黑暗,不过好在还有淡淡的月光以及家户门前挂着的大红灯笼,让人不至于眼前全黑。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此时站在门口的大哥总能隐约听到脚步声,他已经关上了刚刚推开的半扇门,为了隐藏自己,只通过细小的门缝来观察外面的场景。
“怎么样大哥?”离他最近的一人问道。
大哥作噤声的手势,全神贯注的盯着门外,稍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不可能逃过他的眼睛。
忽然,很像鸟鸣的口哨声停止了,夜,又静了下来
正像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难以心安,谁都知道,更大的风暴正在聚集,一旦发生,就是毁天灭地的威力。
大哥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可掌心的汗水又贴到了头上,反反复复难以清理干净。
他明白口哨声的突然停止意味着什么,无非两种结果,一个是动静消失了,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惊慌一场,并没有预料之中的危险,而另一种结果则是正好相反,那就是危险越来越近了,站岗的人为了不让对方发现自己的存在,只能放弃提醒他们的做法。
如果真是第二种猜测的话,那接下来面对的就是狂风骤雨
“让兄弟们走的慢一些,这段路有古怪。”陈达斌坐在马上,一双眸子布满精光,不断打量着前面的街道。
“是,大人!”
锦衣卫行进的队伍是四人一排,从前到后约摸有二十多排的样子,人数也有一百人之多。
陈达斌坐于马上,这倒不是为了什么追求风光,只是马上视野开阔,能让他提前发现危险,还要一个目的,那就是他能很轻易被对方发现,只要他被人发现,吴俊明那群人一定会把他当做锦衣卫中的主力来对待,然后召集援手,让其他三处的人马赶过来,毕竟谁能想到,堂堂锦衣卫指挥使竟然只是个幌子。
饶是现在陈达斌想到吴俊明知晓真相后的错愕表情,都忍不住笑出声,能在智商上压制对方,而且他还是被文官时常诟病只逞匹夫之勇的武官,这真是人间一大趣事。
至于能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