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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逸听陈达斌这么说,心情顿时轻松下来,以陈达斌的想法,这么人本来是应该被处死的,但经钟逸这么一劝,他们的命被保了下来,虽然不全然是钟逸的功劳,但至少他的心里能过的去了。
仁慈并非不分界限的,钟逸也不是圣母白莲花,他只是觉得这些人就算放了,也不可能给锦衣卫牵扯上麻烦,这才有救他们性命的心思,说实话,他们的潜伏也是相当失败,从一开始进入锦衣卫就被陈达斌注意到了,之后他们的一举一动全被人监视着,甚至他们自以为的大秘密都是陈达斌想让他们带出去的。
抛除这些来说,他们对锦衣卫也算尽心尽力,当然,其中不排除想要上位接触更加核心秘密的想法,不过从结果来看,这些人在锦衣卫尽然是功大于过,也正是因此,钟逸才觉得杀他们是一种罪过。
陈达斌望着钟逸难以言抑的兴奋嘴脸挑起了一个弧度。
钟逸的小九九他这个见惯世态炎凉老油子怎能不知道呢?
其实也正是因为陈达斌念及旧情,才派给钟逸这么一个任务,如果钟逸仔细想想就能知道,就算诏狱里关押着的人回到原本的地方,也不可能接触到他们的核心,能够带给锦衣卫的利益少之又少。
“事不宜迟,着手安排吧。”陈达斌对钟逸交代道。
钟逸想了想还是对陈达斌道:“无关紧要的小鱼小虾就不需要用劫狱这个方法了,属下觉得这么多人一下放出来容易造成暴动,毕竟诏狱是在衙门里的,属下唯恐因此而让大人受到危害。”
“嗯,考虑得当,以诏狱中的人手,并不一定能完全控制住他们,确实把他们提前放出来为好。”
“那就按属下的想法来办?每人杖责三十以示警戒,从此不得踏入锦衣卫门户半步。”
“可。”对待这类小人物要是太较真的话反倒是低了自己身份,而且这群人一直关着也不是个办法,杀是不能杀还得天天给他们送饭,倒不如严惩之后放走。
有了陈达斌的命令,钟逸如同尚方宝剑在手,在锦衣卫中的话语权一下子就上来了,其实以钟逸与陈达斌亦友的关系,锦衣卫里没人不把他当回事儿,他在锦衣卫里的地位不可与刚到京城同日而语。
从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出来,钟逸没去别处,直接回到客栈。
虽然陈达斌让他立马着手去办这件事,但此刻时机还不成熟,他要将所有人事安排妥当之后再办。
而人手的话钟逸已有定论,除了霍单他们一派心腹之外,钟逸也想不到其他的人人,虽然以他在千户所中的威严,想为钟逸做事的人趋之若鹜,但钟逸能够挑出来的人寥寥无几,有些能力不够,有些则是忠心不足,这么想来,值得他完全托付的人也就是从东都来的旧部了。
显然,依他在如日中天的地位,这些人手是远远不够的,看来钟逸需要另觅一些来为自己所用。
但一到客栈,就入了温柔乡,任何公事都远离他,所有烦恼瞬间消失。
从除夕至今,钟逸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好好陪伴家人了,好不容易现在有时间了,他想弥补他们一番。
现在整个京城仍处于过年的狂欢之中,街道各处热闹十足,北阳门下有座“锣锅桥”,因为形似锣锅被如此称之,桥身南北向,纵卧在东西向龙须沟上。
由于是皇上经过这里祭天、祭先农的桥,故而称天桥。
天桥一带乃是可以称上京城的娱乐中心,茶馆、酒肆、饭馆和卖艺、说书、唱曲等场子比比皆是,甚至见惯稀奇古怪玩意儿的钟逸经过天桥时都要驻足观赏片刻,有些时候还喊个好,这足以证明天桥的趣味了。
其中最令人流连忘返的便是天桥的杂耍了,天桥有许多手艺人,他们在地上画个白圈儿,被称作“撂地”,这白圈儿就是他们的演出场子,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