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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得草久久不发一言,他被梁君面具下的真实面具震撼到无以复加,曾经俊秀公子哥,竟然变成现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老天爷!你好狠的心啊!
梁君对此态度早就见怪不怪,虽然对方并不一定嫌弃自己,只是可能一时之间被吓到了,他反倒安慰杨得草“老爷子,大老爷们又不靠脸吃饭,毁容又能如何,我存于世间,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难看些,不丢人。“
杨得草老泪没止住,顺着满是皱纹的脸颊流了下来,他连连道“是,是,梁恩人一身本领,区区一个相貌,算不得什么”
他没忍住,目光又移到了梁君的脸上,上面的伤疤依稀可以辨认,多是被火烧伤的,难道这是在牢狱当中所受刑法导致?
梁恩人是当时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在牢狱里受到非人的待遇也是合乎情理的人,那群狱卒定然是受了上面的命令,这才用如此方法折磨梁恩人。
杨得草越想越有道理,对朝廷官员的憎恨程度又上了一个台阶,一肚子的火没过多久便泄了气,他很是灰心,一个连自己都没几年活头的老人又能对他们产生什么实质性威胁呢?
要怪只能怪自己没有本事,当初救自己性命的恩人都保护不了这种深深的无力感让杨得草丧气极了,人最痛苦的事莫过两件,一是曾经的美好摆在自己眼前而没有珍惜,直到失去才追悔莫及的后悔与遗憾,二则是自己想要保护一人永不受外界侵害,但由于能力不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毒害。
或许杨得草就不该让梁君揭下面具,只要看不见,便不会有如此烦恼与痛苦,可不知情就能真的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
梁君见杨得草表情阴晴不定,他唯恐自己留予他心病,于是便道“若是没有这些伤疤,丢掉的就是我的命了,杨老爷子,我相信你也能分得清性命与样貌哪个更重要吧,你说过当初见到我尸首的时候他面具全非不敢相认,这是何缘由你想过吗?”
杨得草的神经已经麻木,他机械似的摇摇头。
“这是因为一招瞒天过海之计,如不是用他鱼目混珠,挂在城门上的便是我自己了。”
听梁君这么一说,杨得草才提起兴致,他不可思议的望向梁君,颤颤开口道“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梁君将面具放在一旁,并无重新戴上的打算,他嘴角挑起一抹笑容,虽然在外人看来阴森恐怖,不过在钟逸与杨得草眼里,却又能感染他们的情绪,使他们的心情也跟着变化。
只听他道“其实朝廷里的官员并不一定都是坏的。”说这句话的时候,梁君与杨得草同一侧目望向钟逸,这让钟逸忽然有些尴尬,说实话,他心底里对自己可没有这么高的评价,该拿的银子他一分不少,仗势欺人的事他也不是没有做过,若说他与其他官员最大的区别,他自认为在于能够守得住内心的底线,只要在这个范围之内,他什么都能做,一旦越过界限,哪怕有再大的利益诱惑,钟逸都不可能染指丝毫。
“我当初能够活命,正是因为这一帮好官伸出援手,在行刑的前一天,他们在牢狱之中制造一场大火,乘乱将我从牢狱里救走,并放了一位身形与我差不多的死囚,这才让我捡回一条命,若不是这场大火,死的就是我自己了,所以说付出一张脸的代价不算大,人只要活着,哪怕是苟延残喘,都是好事,而我只要带着面具,就不会有人见到我的真实样貌,之前怎么过,现在还能怎么过,你说不是吗?”梁君确实没有后悔过这件事,或者说是现在大彻大悟时,不再后悔,当他从狱中逃出得知思君死讯的时候,他很想重新回到火光冲天的牢房,就让他烧焦烧成一堆灰烬来终结他的痛苦吧,没有什么比失去他心爱的姑娘更痛心。
梁君从小无父无母,他的师父将他养大,因为特殊职业让他鲜能有一两真心朋友,就算有人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