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六看着寥寥下属,心里悲凉同时火气大增,经过那位钦差的一顿折腾,加入白莲教的人越来越少不说,而且还有不少脱离教派,就好比今夜,至少有二十人没来。
原应进行的教会仪式也没有进行,红阳女一双好看的眸子怀有心事,她眺望远方,不知思索着什么。
“红阳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朝廷派来的狗钦差有些手段,若继续给他机会,局势怕是要比现在还惨。”燕六是个粗人,说话直接,哪怕当这这么多人的面,也是有什么说什么,从不藏着掖着。
红阳女岂能不知如今的严峻,可锦衣卫的主动出击并没有漏出破绽,反而她们要像无头苍蝇乱窜,正落锦衣卫下怀,合了他们的心意
“再等等,贸然行动可不是什么高明之举。”红阳女轻飘飘答道。
燕六恳求道:“若再拖下去,怕是要让锦衣卫将咱们蚕食殆尽!红阳女,你睁开眼睛看看!如今院内站着的兄弟还剩多少,又有多少已离咱们而去?而且留下的人亦是人心惶惶,说不准什么时候便投向朝廷,如此情况,咱们等不得啊!”
红阳女眼神清冷,语气强硬不容置疑:“难不成让弟兄们去送葬?既无计划,又无机遇,这摆明了就是送命之举,海津城白莲教乃由我一手壮大,这里站着的每位弟兄都与我有莫大的感情,难道我要让他们当炮灰不成?”
“我我也是一片好心。”红阳女这一番话如当头棒喝,让燕六瞬间清醒过来,他心系教会与红阳女,可越是心急,越会纰漏百出,事实上他比谁都清楚,现在并非动手之机,但除了放手一搏,白莲教还有别的法子吗?
燕六叹息道:“天时地利人和都不站在咱们这边儿,钟逸每强盛一步,咱们势力便要衰退一截,如此此消彼长,照样不利于咱们呀!”
很是难得,连燕六都能清晰的分析格局,不过他的话没错,就连红阳女自己都是这般认为。
“情形不利于咱们,更是要步步为营,正如黑白二棋,战局瞬息万变,只要没到最后,谁都有取胜的可能。”
红阳女的决定可能最有利于白莲教的发展,可与她同一战线的人寥寥无几,这可能就是男女思维的差异,女子心思细腻,可男人冲动鲁莽,稍有一些不利便忍受不了,非要主动出击。
性格自是有利有弊,若战局明朗,他们的性子自然能乘胜追击,迅速解决战斗。可一旦陷入长时间的鏖战,便有可能是葬送战局的关键人选。
可偏偏白莲教中全是男人,这便让红阳女缺少同一阵行的帮扶,若非她对白莲教的全面掌控,怕是在这段时间内要让手下人夺走权利。
忽然,左右两列中站出一人,他兀得跪倒在红阳女脚下,悲切激动道:“红阳女,你要给我做主啊!锦衣卫辱我太甚!”
红阳女望了眼跪着的中年男人,他姓张名景泉,是在海津城白莲教建立之初便已跟随在自己身边的老人,虽不像燕六那般信赖无比,但也忠心耿耿,对待白莲教鞠躬尽瘁,红阳女颇为倚仗。
对待这类手下,红阳女自然要拿出了另一番态度,她关切道“老张你慢慢说,别着急。”
张景泉还未开口,眼泪已经滴答出来,俗话说得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应未到伤心处,他这么一哭,反倒让红阳女无奈了。
燕六在一旁道“老张你别光哭,你不说自己的事,红阳女哪能为你做主呢,你放心,咱们这帮弟兄都在呢,谁惹了你,兄弟们给你出头!”
张景泉目露凶光,咬牙切齿一字一字道“不是别人,正是那锦衣卫钟逸!”
红阳女眉头一皱,张景泉这番话不容她不多想,她知道这些老人们早就想先发制人,展开对锦衣卫攻势,燕六率先开口,这再加上张景泉,看来是要逼着自己抉择了。
不过红阳女也没急着下定论,她再次问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