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跟随下人大富来到苏庆所在的院子。
苏浪穹二话不说率先冲了进去,可走进院子一看,苏庆连同一高一矮两名男子坐在屋门正中,挡住了众人的去路。
苏庆一脸诧异,显然没想到苏浪穹等人会来,苏庆想要辩解什么,可最终没有开口。他心里跟明镜儿一样,苏浪穹既然能追到这里,那说明他已经查出了事情的原委,或者说对自己起了疑心
苏浪穹望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曾几何时,这是除自己儿子之外,最亲近的侄儿啊!
但就在瞥见苏庆沾满鲜血的双手时,苏浪穹急了,破口大骂道“你个没人性的畜生!你把璟平你的表弟怎么了!”
苏庆歪嘴一笑,笑容冷淡,莫名中带着些许嘲讽之意“在叔父眼中,我果真是罔顾人伦、残害兄弟十恶不赦的罪人”
“你莫要倒打一耙!之前我有多信任你,可你呢?就是这样回馈我的信任?还有我分明已经决定将苏家家主之位传授于你,你为何!为何还要对璟平这么做!”
苏庆心中压抑许久,此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渠道,面对苏浪穹指责,他毫不避让“你真是我的好“叔父”!你问我为什么?你怎么不想想你的做法?说什么无论璟平回归与否,都不会对我的地位有任何影响,呸!全他妈是狗屁!不过是对我的试探罢了!为的只是让我引你们来此,从而找到苏璟平!”
若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事情大概,他也就不是苏庆了。
苏浪穹想要说着什么,却被苏庆堵住了嘴“叔父,这一切都是你选的!是你逼我的!你问我苏璟平怎样?他还能怎样!死了!死在我手里了,不然我手上的血迹又是如何而来呢?”
苏庆神情激动,他就像青春期叛逆的孩子,能从家长脸上看到愈发痛苦的表情,他便越得意,但日后回想,恐怕留下更多的情绪是悔恨
一高一矮坐于苏庆身旁的两名男子不可思议的盯着他,不过苏庆正在气头上,丝毫没有感受到他们二人的眼神。
苏浪穹一听儿子死了,如晴天霹雳,一道惊雷打在了自己身上,他眼前一黑,身子忽然软瘫下来,刹那就要摔躺在地上,也幸亏边儿上大富手疾眼快,赶忙搀扶苏浪穹,这才没让这位老人倒下
转瞬间,苏浪穹的模样好似老了十岁,变成风烛残年的老人,与意气风发的苏家老爷完全是两个极端。尤其是这帮一直在苏家干活的老人,从未在苏浪穹脸上见过此幅神态,现在的他,看起来十分软弱,似乎只要轻轻一推,就可以轻松结束他的性命。
与之直视的苏庆自然注意到了这些,前后截然不同的两人让他心中不是滋味,不过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他便如同赶鸭子上架,没有任何退路,再不可能示弱退步。
“你你好狠的心啊!”苏浪穹声音虚弱,不绝如缕,就像弥留之际的最后一番话。
“我狠?叔父,这话应该放在你身上才是。”苏庆破罐子破摔,他不想在解释什么,发展至今,他与苏浪穹的情分已尽,无论如何,日后再难相聚一齐。此刻的他,只想诉说这些年来的委屈痛苦,他想让苏浪穹知晓,今日这一切,全都是他逼出来的!
“自打我到苏家以来,勤勤恳恳、矜矜业业、任劳任怨,当牛做马没有丝毫怨言,不论走到何处,我苏庆都敢理直气壮的说,为了苏家,我付出了自己的所有!”
苏庆一直盯着苏浪穹,眼神从不躲避,关于此事,他的确问心无愧。
其实不必他说,在场的所有人都知晓,排除今天这件事,他们打心眼里佩服苏庆,从来到苏家头一日起,无论多么辛苦疲乏,每日皆是清晨而起,在众人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已经操劳酒楼一应事宜,每到深夜,又是他清点库房、账目之后才能入睡。
这一切,众人都看在眼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