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钮”一声,门由外打开了,番子果真听话,将身子蜷缩成一团,“滚”了进来。
“若你口中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杂家非要了你的命!”钱山不跟他多言,开门见山道。
“是是是”番子神情惶恐,连忙道“西厂失火了,从大门到围墙,都着了!”
“什么!”由不得钱山震惊。
正是屋漏偏逢连阴雨,这些日子他已经够不顺了,为何如今还遇到这一码事!
“快扶杂家起来瞧瞧!”
钱山也顾不得惩罚这名番子,急忙穿衣起身。在番子搀扶下,两人来到屋前,钱山抬头远眺,只见面前上空飘着又黑又浓的长烟。火光冲天,照亮了周围的半边天
“这是怎么回事!”钱山的脸颊已经能感觉到炙热的温度。
番子连连摇头“下人不知情!听巡夜的人说,他们忽然看到一阵黑烟,然后身边的温度便开始升高,开门一看,西厂大门,连带着围墙四周,已成为一片火海!”
“这是何人所为!”钱山被气的不轻,说话时嘴角抽搐,心中似乎被一团火焰灼烧。
番子继续摇头“小人不知,开门出去查看,西厂外一人没有,只看见两名咱们的守卫昏倒在地。想必想必不是咱们自己人的疏忽,而是有贼人作祟!”
“反了!反了!杂家执掌西厂数十载,何人敢对西厂不敬!如今真是气煞杂家!什么人都敢骑在西厂脖子上拉屎撒尿!杂家非要找出这帮贼人,扒皮抽血!扔到山里喂狼!”
钱山情绪激动,破口大骂,虚弱的身子经不住如此折腾,“蹭蹭蹭”往后倒去,也就是身旁番子手疾眼快,又注意力时刻在钱山身上,这才搀扶着他,没让他摔倒。
不过钱山眼前逐渐黑了过去,他头一歪,失去了意识。
“钱公倒了!钱公倒了!”
番子向四周急忙呼喊,心中担忧无比,生怕钱山在自己手里出了事,若真如此,他无论如何都脱不了干系。
他这后半辈子,就因为今夜的禀报,而彻底毁了。
钱山也钱山,你可要坚持住,千万别有事!
虽然西厂番子们平常无比憎恨钱山,但在此刻,他却比任何人都希望钱山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