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七十八章 表象之下(1 / 2)

康宁皇帝身子日渐转好,虽然是不是疲乏无力,但总比一开始卧床不起要强得多。其实在康宁帝刚刚苏醒的第二日,便已卧榻批判奏折,身子耽搁的起,这偌大的国家,由老祖宗留下的基业,却耽搁不起啊

自打康宁帝这次病倒后,太子宁嘉赐比往常要懂事许多,成为大赌坊的东宫暂停营业,一停便是十天半个月,这让宫里这些个小太监们好生无趣,只能另寻别处来发泄平日闲暇时的无聊。

而这些个侍讲大学士更是欣慰,太子不仅能看得进去书了,而且对待他们更有了对老师的尊敬与礼仪,这在往日的太子身上是很难见到的,除非他又把其中一位老师惹急眼,之后禀报于康宁皇帝,在皇帝佯装动怒后,宁嘉赐这小子能够安稳几日,但风波一过,又恢复吊儿郎当游手好闲的模样。

学习用功,对康宁皇帝更是孝敬无比,几乎整日都跑去乾清宫,一呆便是大半天,哪怕康宁帝在床榻上批奏折无暇顾及于他,宁嘉赐都仍在陪伴,若换作往常,一见康宁皇帝摆弄无聊的奏折,宁嘉赐早就跑得没影儿了。

于他而言,上面全是文字没有一张配图的奏章毫无乐趣可言,而在某一次对话中他偶然听父皇提起,日后自己的任务便是终于批奏章,这让他对此更为厌恶。

但现在罕见的,不仅没有反感的情绪,他更想为父皇出谋划策,让康宁皇帝少操些心,安心养好身子最要紧。

可面对这些国家大事,康宁皇帝哪敢让他这个孩子进行决策呢?其中每一件,都关乎着无数人的性命,只要自己笔一落,便在没有反悔余地,君无戏言,便是如此,所以康宁皇帝力求每一件事都做到合自己心意,合天下众人的心意。

这日,天色渐暗,乾清宫琉璃宫灯高照,屋内亮若白昼,康宁皇帝烛光下批判着奏本,神情专注,面露忧色。

北旱南涝,每年亘古不变的话题,好似天公从来没有作过美,没有一次对天下众人心怀怜悯,康宁皇帝即位以来,风调雨顺之年景鲜少有之,每逢此,康宁皇帝必登高谢天。

可似乎老天爷并不喜欢客气的人,在皇帝拜谢完后,第二年又是卷土重来,百姓苦不堪言

更不必提东南倭寇扰境,如恶鬼一般烧杀抢夺沿海城池,明明胜少败多,每每被海上倭寇肆虐夺掠之后尽心而归,东南官员仍厚着脸皮粉饰太平,言必称胜。

至于东齐、南魏、北庆三个外国,依旧虎视眈眈,据边壤传报,日日马蹄喊杀声不止,强劲的训练从未停下。其狼子野心世人皆知,一等康宁皇帝这头病恹恹的老虎彻底倒下,便趁势而起,将大宁攻打而去的城池尽数收回。

康宁皇帝搁下朱笔,揉了揉紧拧的眉心,忧心忡忡叹了口气。

世人皆看繁华表象,但内里却埋藏着无数的危机,暂且不提朝内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网,这颗参天大树上存在的无数蛀虫。单是国家之外,便如暗河汹涌。

这样的大宁江山,如此遍地疮痍的祖宗社稷,教他如何放心交给宁嘉赐?那个十几岁孩子的瘦弱肩膀,扛得起这样的重任么?

康宁皇帝在老太监的搀扶下,颤颤巍巍起身,说起来他这两日身体恢复的情况还算不错,至少可以下地行走,虽然不能长远走动,但对比先前,已是天降恩赐了。

“嘉赐呢?按照往日时辰,也该过来了。”歇息时的康宁皇帝久久不见宁嘉赐身影,便向身旁老太监问道。

老太监自然不知,摇摇头笑道“回禀陛下,或许是太子殿下有什么事儿耽搁了。”

康宁皇帝笑出了声“若换作之前,朕定不将此话当真,不过嘉赐这两日的表现,着实懂事了许久,就连是侍读学士都赞不绝口”

老太监亦是欣慰道“是啊,太子殿下长大了。”

谈起自己孩子宁嘉赐来,康宁皇帝一时间话匣子大开,这是每个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