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洁一见钟逸,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忍不住流淌出来。此刻,她想奋不顾身扑到钟逸怀里,但仅存的念头没有让她这么做,她双手掩面,尽力不让钟逸看到她这幅面孔。
钟逸心疼不已,同时怒上心头,对昨夜的“凶手”,他恨不得抽筋剥皮!
“洁儿,没事,这些东西修复并不需要多久,等半日过后,咱们便可以正常营业了。”钟逸只能如此安慰,他想不到更好的说辞,曾经看起来无所不能对他,如今,竟也是如此束手无措。
柳洁哭泣不止,身子不住的颤着
“别看书肆内被破坏得不成样子,但被毁的都是些不打紧的东西,书可以重新印刷,桌椅板凳只需要花费一点点银两就能买上了,那些个字画花瓶也不是名贵之物,唯一有点困难的就是二楼的大书柜,我让霍单找个木匠,最多一日,便可打造完成。”钟逸继续宽慰道。
女人是感性的,尤其是柳洁这种从小便四处漂泊,无人呵护的女子,更为脆弱。令她悲恸的并非书肆的重建,而是何人所为,到底有何深仇大恨,才做出这等下三滥的举措!
见柳洁仍没有好转,钟逸也沉默了,二楼内飘荡着柳洁的低声哭泣。片刻后,钟逸走到柳洁面前,真诚的望着她问道“你知道最大的损失是什么吗?”
柳洁一愣,方才钟逸的罗列她都听到了,只不过不想答话罢了,但现在钟逸重复一问,让她疑惑不已,反问道“是什么?”
钟逸用极其温柔的语气道“是你,是你被伤过的心。”
柳洁嘴巴情不自禁的张大了,她不敢置信的望着钟逸,好似触动到了心底深处最为柔软的地方。
见柳洁这幅模样,钟逸稍稍松了口气,看来“土味情话”还是有效果的,他也是实在急得没办法,才能出此下策。但事实证明,情话对女人最管用,不论是妙龄少女还是中年少妇,不论是喜悦时还是悲伤中。
柳洁低下了头,她怒气调整自己的情绪。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分明是外人造的孽,为何自己要反作用在钟逸身上呢?为何要给疼爱呵护自己的人带来这样的负面情绪呢?
等柳洁情绪好上一些,钟逸吐出了口浊气,心里的担子算是轻了许多。他淡淡笑道“我已经派人通知霍单了,等他来,书肆的重建工作便交给他吧,有他在,你我都能放心。”
“嗯。”柳洁微微点头“霍大哥能干。”
“洁儿,今日就算营业,也到了傍晚时分,咱们便不必逗留此处了,天气不错,出城外散散心也好。”
柳洁摇摇头“钟逸,你放心吧,我已经好多了,至于散心一事,日后再议吧,我只想回府歇息歇息。”柳洁不愿意让钟逸陪在自己身旁吗?
自然不是,只是她懂事,钟逸的公务暂且不提,若是让人将此事报给他的妻室,这会给他带来莫大的麻烦
想到这里,柳洁忽然觉得自己与钟逸的相处有些罪恶,但她却无法自拔难以抽身。
这种上瘾的感令柳洁忘乎所以
不过钟逸没有体会到她心中矛盾,仅以为她是倦了,遂道“也好,忙了这些天,也该休息了。”
“钟逸,其实东西被毁不要紧,我就想知道到底是谁用这低贱的路数,他们为何这么做!”
说起这个,钟逸也没有什么头绪,随口答道“或许是有人眼红咱们的生意吧。”
“难道京城内还有其他书肆?”
“虽然我没做过考察,不过依京城的富饶,多半是有的。”
“是他们干的?”
“我会揪出来幕后元凶的!”既是给柳洁的承诺,同样也是给自己的任务。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何人有这般能耐,连锦衣卫的产业都敢动!
“腾腾腾”,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传来
柳洁钟逸二人一齐回头,来人正是霍单,他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