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卫隶属皇帝亲自管辖,哪怕康宁帝自己一人审判,大臣们都说不出反驳的理来,现如今添了一个内阁,已经是康宁帝做出一定让步了。给足了文官们面子,文官们当然要把面子接下,若再胡搅蛮缠,今日需要处置的人可就不仅仅是钟逸了
司礼监、内阁联合审议,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康宁帝向群臣讲了几句场面的话,早朝便结束了。
如今诡异的早朝散去,内阁和司礼监对钟逸议罪结果自然不会很快出来,现在罪行尚未明朗的情况下更不可能将堂堂正三品武官的锦衣卫指挥使钟逸关入大狱
当然,大臣们都恨不得钟逸落个锒铛入狱的下场,再好不过的便是在狱中受尽拷打,忍不了折磨而狱中自尽。但钱公公怎会答应呢?一旦钟逸被打入诏狱,天知道他会不会破罐子破摔,供出些什么来,钱公公委曲求全整整一个早朝,若得到的仍是最差的结果,他在众臣面前丢得这些颜面算怎么一回事呢?
原先最盼着钟逸死的人此刻却不得不护着他,钱山比任何人都希望钟逸没事,以不恰当的比喻来说,二人的确像一根绳上的蚂蚱,一损俱损
大臣们三三两两的出了殿去,钟逸揉了揉自己跪了一早上已经泛酸的膝盖,见保国公宁晖站在原地以饶有兴趣的目光望着他。
钟逸见金銮殿上的臣子们越来越少,便微微笑着迎了上去“宁老国公是在等我?”
宁晖点点头“钟小子,今日早朝你算是出尽风头啊!”
不知是褒是贬,钟逸笑意不减“下官全当老国公是在夸我了。”
宁晖哈哈大笑“跟本国公说说,你小子到底是如何让钱山那阉狗为你说话的?你小子果真好本事!”情不自禁,朝钟逸竖起个大拇指。
“宁老国公,您说笑了,下官哪里能使唤动钱山呢。”
“跟本国公我还藏着掖着?”
“诶,老国公此言差矣,咱们的钱公公不过把昨夜的实情说出来罢了,否则我二人怎么会有如此默契呢?”
宁晖一愣,微微点头,喃喃道“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可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眯着眼瞪向钟逸“好啊!你小子连我都要欺骗了!你以为你们二人殿上所说的鬼话有一人信吗?”
钟逸嘿嘿笑道“方才宁老国公不是差点信了吗?”
“那是”宁晖面色一红,对自己差点信了钟逸的荒诞故事感到十分羞愧。
宁国公与钟逸殿外分别,走到玉阶下时,钟逸便看到钱山站在阶前静静地等着他,脸上森然如冰。目光似刀锋般不停在钟逸身上刮来剜去,显然想用眼神杀死他。
钱山没走,很明显只有一个原因,是特地等着钟逸。
至于为何等自己,钟逸不是傻子,自然猜得出来
“钱公公,久违不见,气色仍旧白里透红,吹弹可破。实实羡煞本帅啊”钟逸拱手热情招呼道。
自打昨晚杀过番子火烧西厂报复回来后,钟逸胸中一股怒气终于宣泄出去,顺带着脾气也好多了,连跟钱山说话也开始占起了他的便宜。钟逸嘴巴毒辣的很,若他存心噎你,极有很可能将你气吐血。
久违?哼
钱山心中冷哼一声,昨夜才见过,差点就把杂家害死,现如今的说法,好似自己多么无辜一样
但钟逸有一点没有说错,钱山此刻的皮肤的确很好,气色称得上“白里透红”,不过其中缘由却让钱山恨的牙根痒痒。今儿早朝被钟逸胁迫,他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却发不得。此刻脸上看起来的“红白之色”纯粹是被钟逸给气的。
“钟逸是杂家小瞧你了。”这话虽然钱山说得不情不愿,但仍是叹了口气如此道。
“钱公公谬赞,钱公公的本事才着实惊艳本帅呢。大殿之上的故事,钱公公讲得的确精彩,日后钱公公麾下再遇到如此难事,无须见外,我们锦衣卫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