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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身体,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夜里的阵阵刺痛,鲜血狂吐不止,终日身疲体乏。
他啊,也是强弩之末了
“父皇,儿臣听说一件事。”
“何事?”
“是朝堂上的事。”宁嘉赐不知该如何开口。
康宁帝温和笑道“还有什么事和父皇说不得吗?”
“父皇,钱山钱山是位奸臣吗?父皇很信赖他吗?”
康宁帝一愣,接着笑道“是许玉轩许学士和你说这些的吧”
“”宁嘉赐没有答话,的确是教他的学士许玉轩偶然和他提及朝堂发生的一些事,所以宁嘉赐才会向康宁帝发出如此疑问,但他答应过许玉轩,这是二人的秘密,绝不会向父皇说的。
可令宁嘉赐万万没想到的是,他没说,自己父皇已经猜出来了。
“好,既然嘉赐不愿说是谁说起的,父皇便不问。至于钱山是不是奸臣,父皇自有分辨,嘉赐,你觉得父皇看人准吗?”
“准!”这不仅仅是宁嘉赐的恭维,他自己的父亲,他当然清楚,康宁帝是堪比尧舜禹的英明皇帝,这样的称赞他不止听一个大臣提过,所以他当然知晓父亲的能力,
“所以钱山不是奸臣咯?”宁嘉赐反问道。
康宁帝笑着摇摇头“是忠是奸,并不是一句话就能定下的事。嘉赐,父亲问你,一个平日里贪污腐败,却又在发生战争时为了国家尽忠献出自己的性命,这样的臣子,你觉得忠奸能一言概之吗?”
宁嘉赐疑惑了,但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儿臣记得钟逸曾说过,世界既不黑也不白,是一道精致的灰。父皇方才是这个意思吗?”
康宁帝微微点头“相近,但不全是。嘉赐,你要明白,父皇所居何位,在这个位子上,忠臣奸臣对父皇来说无异,只要听话,任父皇使用,最终能达成父皇的目的便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