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两种说法,此人算得上与徐年私交较近的人,徐年真疯假疯,他应当一眼就看出来,可为何没有察觉呢?
难道真的是徐年伪装的太好了吗?
可恰恰又被刘卓发现,这是巧合吗?
让这些人从衙门离开,在他们走时,钟逸特地嘱咐道,一旦有徐年的消息,头一时间汇报自己。
锦衣卫的威名他们自然畏惧,钟逸的命令,自是一个个点头哈腰应了下来。
他们离开后,钟逸一人独坐在北镇抚司衙门后院中,一个人望着逐渐黑下的天色,愁容惨淡,没有丝毫的劲头儿。
徐年查不到,已经陷入死路一条,为西厂工作的匠人是破局的唯一解法,若连此人的踪迹都寻不到,又如何为洗清冤屈呢?现如今虽离康宁帝所说的一月之期还有很长时间,但没有头绪,才是最致命的
霍单冒冒失失来到后院,见钟逸一筹莫展,便宽慰道“大人,不就是一个徐年嘛,明儿属下将京城掘地三尺都要把他抓出来!”
钟逸苦笑一声“到现在,你应当有所察觉了吧。”
“察觉?察觉什么?”霍单一头雾水,他的确没明白钟逸所说,而不是故意装傻。
“西厂做事向来狠辣,对敌人如此,对自己人更是如此,你忘了海津城返京路上想要咱们性命的刘雷了?”
霍单愣神片刻,他好似明白了什么。
钟逸继续道“刘雷的下场可谓一个凄惨,明明在锦衣卫诏狱里,可最终还是被西厂的人灭了口。不过正好废了钱山一颗棋子,那名隐藏多年的牢头也算死得其所了吧。”
钟逸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若霍单再听不出来,那就是成了彻头彻尾的蠢蛋。他惊讶的问道“大人,依您的意思,西厂是已经将徐年灭口了!”
“不然呢?一个前几日还逍遥在京城街头的大活人,忽然之间就不见了。听那间酒肆的掌柜说,他见徐年的最后一面是在四天前,那时候正好是被陷害的前一天。之后徐年便消失了,人世间哪有那么凑巧的事呢”钟逸并不害怕找不到人,他害怕的是找到徐年的时候,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死人是不能说话的,死人对钱山来说才是最安全的
猜测是猜测,事实是事实,在没有见到徐年尸首前,钟逸不会放弃寻找徐年。徐年此人,是最为重要的一个人证,对此案的重要性无与伦比!
西厂院内,灯火全灭,除了屋子里摇曳的蜡烛闪烁的微弱烛光,便是今夜并不算明亮的月光了。
钱山负手而立站在院中,在他脚下,跪着一人,此人将头深深埋着,没人能看清楚他的模样,其跪拜姿势的虔诚程度,犹如宗教最忠实也最狂热的信徒。
“钱公,您吩咐的事,小人已经处理好了。”跪着那人说话了,听他的声音,是位男子,而且年纪算不上大。
“没有猜忌?”
“深信不疑!”
“好!杂家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哈哈哈哈”钱山如同寒鸦一般的沙哑笑声回荡在西厂院内,听来让人不寒而栗。
“钱公”
钱山脸色瞬间又紧绷起来,冷冰冰道“还有何事?”
“您先前允诺的事。”
“难道你还信不过杂家吗?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君子一言驷驷”
“驷马难追。”
“不错!杂家是君子,事成,允诺下你的定能做到。”
“小人便提前预祝钱公笑到最后了!”
“哈哈哈,钟逸呀钟逸,与杂家斗!你还嫩着点!”
“大人!大事不好了!”
不知不觉,钟逸已在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过了一夜,他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唤着自己。
睁开眼睛,一瞧是李旭,见他神色焦急,钟逸瞬间清醒了些许“怎么了?”他心中忽然生出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