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来刘卓与你当面对质?”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钟逸与钱山彻底撕破脸皮准确来说,是钟逸单方面宣布翻脸,至于钱山只有逆来顺受的选择。
钱山神情尴尬,涨红了脸如秋日成熟的苹果,转而脸色又如同死灰,似乎钟逸对面而坐的,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具死去很久的尸体。毕竟没有活人的脸色能黑成这幅模样。
“钟钟指挥使,你别说了,杂家懂,杂家都懂”
“懂便好,钱山,虽然你在我眼中不是聪明人,但也不笨,千万别破坏了我对你唯一的好印象。”
钟逸抿了口冒着热气的清茶“好了,赶快说清你的来意,本帅要务在身,没功夫与你闲聊。”
钱山面露犹豫,扭捏半天,也没能开口,他心里清楚,此事被钟逸拒绝的可能性太大了,没有九成也有七成。更何况钟逸都说到这儿了,从始至终没给过自己半点颜面,要在苦苦哀求他,这不是把自己脸贴在人家手掌心上犯贱嘛。
何苦要作践自己呢?
虽是这么想,但钱山一直都不是一个有骨气的人,只要有一丝一毫活路,他都愿意尝试,愿意把自己的尊严放在别人脚下践踏。钱山态度诚恳,轻声开口道“钟大人,您您就饶杂家一次吧!”
“饶?怎么饶?”
“将张宏的案子压着,千万别当着陛下与武百官的面儿说这个!”
“为何?本帅为何要答应你的哀求?为何对你手下留情?为何不置你于死地呢?”钟逸连问三个为何,又盯着钱山的眼睛道“是本帅给你带来什么错觉了吗?你是觉得本帅是慈善的人?又或是愚笨的人?放着仇敌不杀,非要饶他一次让他东山再起?等重整旗鼓再对我大开杀戒?这放虎归山的事,本帅干不出来!”
“不敢不敢!钟指挥使怎么会与愚笨挂钩呢?杂家绝无此意!”
“这不就对了,若让你我身份互换,你会对我仁慈一次吗?钱山认命吧,自古以来邪不压正,你的下场,唯有一个死字!”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若换任何一人,都已黯然离场,或放几句狠话,但钱山不同,他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黄河不死心,哪怕撞个头破血流,哪怕在黄河中溺水而死,都要倔强下去。
“钟指挥使,你听杂家一句劝,那帮臣!与咱们不可能是一条心的啊!”
“本帅知道,不必你提醒。”
“杂家瞧得出来,钟指挥使和赵衡、张宏都有来往,但他们是否真心实意对待钟指挥使,钟指挥使看得真切吗?”
钟逸淡淡一笑“不是你在哀求本帅吗?现在怎么成了你对本帅说教了呢?钱山,你要是没有其他话,本帅便走了。”
钱山面露慌张之色“钟指挥使,且听杂家一言!杂家现在是这帮臣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可杂家一除,他们势必会对钟指挥使下手,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钟指挥使与他们阵容不同,就算有再多交涉,都无济于事,一旦出现利益冲突,他们仍是会将屠刀毫不留情面的砍下来!钟指挥使,按理来说,咱们才应当结盟,才是彼此最忠实的后盾啊!”
钱山说的不无道理,但钟逸不是傻子,不会做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营生。所以他并不担心成为臣们打压的下一个目标。
不过为了今晚的交易能继续下去,钟逸故意装出沉思的模样
通过钟逸的表情,钱山心底又重新燃起希望的火苗,看来有戏!
钱山自然加一把劲儿道“钟指挥使,你也清楚,咱们厂卫机构,向来被外廷的人不容,甚至许多人以看门狗来称呼,在这种情形下,杂家愈发觉的,咱们不该彼此内讧,而是团结对外,堵住这帮人的贱嘴!厂卫无论谁有损伤,只会让他们瞧笑话,而且也是无形中助长了他们的实力,等他们势大到一定地步,朝堂中绝无你我容身之处!”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