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过靖王宁殊桓阴狠的手段,洪州官员大多与之合作,极少数不合作的人,若非严刑逼迫,便是发配边远,很难接触洪州的核心政治。
不过忙活了一大堆,靖王宁殊桓的收获并不丰盛,王府的护卫队加上洪州的卫所官兵,还有暗地里投靠他的土匪山贼,一齐加起来也不足三万。
这让宁殊桓很是气馁,若以三万人从洪州起兵,别说打到京城下,就连南北分界的大江都跨不过去。
以这样的发展速度下去,他何时才能住进京城,住进皇宫,坐在全天底下唯一的皇位上呢?
虽然宁殊桓的心气儿没有先前的高,但并没有放弃,愚公移山子子孙孙无穷尽也,大宁的皇位,哪怕就算是自己的重孙子住上,那付出与努力也是值得的。
所以他时刻关注着京城的动向,洪州距京路途遥远,信息传输更不发达,京城发生的事,往往几个月后才送到洪州。
但在某一日,洪州境内靖王府中,宁殊桓天色不黑便与小妾嬉戏,各式玩法尽显荒淫,却到关键之期,门外有人禀报。
“王爷!好消息!大好消息!”
宁殊桓急急忙忙穿起裤子,露着胸膛便从屋里走出,从下人手中接过信件,于烛光下静静观读,一开始双眉紧皱,后眉头舒展,看到半中间面露喜色,直到看完时,已开怀大笑。
望着朦胧的月亮激动道“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康宁帝放任不管,钱山独揽朝政,西厂、司礼监尽收于掌中,内廷外廷皆以钱山为尊,武百官竟有半数投靠于钱山。
这一消息,令靖王宁殊桓喜极而泣,钱山此人他是了解过的,一介太监,胸无大志,一心只要利用自己的权势收敛钱财,等到年老归乡时,也算得上荣归故里。
“以厚礼备之,火速遣人入京,带着本王这封亲笔信去找钱山!本王的机遇来了!天时地利人和!大宁的江山!也该换人坐一坐了”
夏秋一过,京城便迎来冬季,飞雪飘满京城街头,白茫茫一片的大地,看起来素净却寒冷得很,尤其搭配如刀割般的冷冽寒风,京城街头很少有人,太阳一落山,带走最后的余热,原本热闹的京城街道不见人影,寥寥几人,也是疾步向家里走去。
钟府,火盆内的木炭烧得火热,偶尔传来的香薰与药草味,让人很容易接受。
暖和的屋里,钟逸在林雪瞳身旁坐着,满怀期待的望着腹中之女,甚至欣喜与激动。
“雪瞳,林大夫说了,临盆就在这两日了,相公接下来几天哪也不去,就在府上陪你。”
腹中的重量带给林雪瞳很大压力,现如今一个小小的举动,都让她气喘吁吁,完成起来很是困难。
“好,相公,咱们马上便拥有自己的女儿了”身体上的困苦并没有让林雪瞳心情低落。相反,她的精神头很足,温柔地望着钟逸,又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在林雪瞳脑海中,已有一个俏皮可爱的小姑娘模样了。
西厂,钱山坐在温暖的热炕上,近半年来,他在朝中的地位如日中天,无论谁人见面,都要客客气气向他行礼,钱山满足于虚荣心的同时,也借助自己的权利大肆获利,但有人送礼,他全盘手下,无一拒绝。
当然,相应的钱山也要达到送礼者的目的,大多都是求官,还有一些是为了免罪。总之,钱山大多都能办得到,若办不到,那也没法儿,反正送到钱山手里的礼如泼出去的水,不可能拿回来。
“老祖宗,门外有人求见?”
“何人求见?不知已是夜深,这般不懂规矩,杂家不见,让他明日再来。”随着权利一同膨胀的,还有钱山的脾气。
“老祖宗,是要紧的事,白日不方便讲。”
“哦?还有这个说法?杂家倒要听听,到底是何人!”
“是洪州靖王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