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梅风双眼瞪得像是要飞出来,吓得从石凳上一撅而起,跌放倒在地,很多人不怕死,因为那是一瞬间的疼痛,可是江长安说的方法确实已然超乎了人能够承受的程度。
变态!疯子!
楚梅风恍然发现自己对这个敌人的了解始终都停留在多年之前,他的心性早已改变。
“江长安,你……你要杀就杀,何必要如此?反正那些你忘记的事永远也不可能再知道。”
“你还真是死心眼。”江长安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道“本公子已经没有兴趣了,先不说你说的事情是真是假,就算真的又怎么样?本公子不在乎,你就是一文不值!什么也不是!”
楚梅风道“那嫦曦呢?江长安!嫦曦也什么都不是吗?”
轰!
江长安脑子中仿佛混沌初开一样轰然震动!
他腾地冲到楚梅风的面前一只手拎起他的领口,急道“你说谁?”
“哈哈哈,江长安,你不是不在乎吗?我还是赢了。怎么样?忘记一个人始终想不起的滋味很是不好受吧?”
“我让你快说那个人是谁!”
“好,我告诉你。”楚梅风扶着亭柱站起身,将胸前散乱的长发抛在身后,道“景和二十五年,江家四公子江长安游玩江州西江月,就是那一次你遇到的她,那年,嫦曦十六岁。”
他的眼中绽放出明媚的欢喜爱慕。
“那个时候她刚到西江月,本就无意夺什么花魁之位,都是你你江四公子豪掷千金,一时打赏十万两纹银!就是因为你这十万两,你江四公子豪掷千金的纨绔名声也就此流传,一时间嫦曦之名传遍整个江州。”
“为一个女人给出十万两白银?这还真有些像我的风格。”江长安苦笑道,他没有任何关于这件事的记忆,应该说关于那个女人的记忆,他全部都失去了。
“也就是那时候你我认识的?早在六年前我们就认识?”
“不错,早在五年前我们就认识,不对,应该说是我楚梅风认识你,你却未必记得我。江四公子怎么会记得一个无名的端酒小厮?”楚梅风苦笑道“我和嫦曦本就是自幼相识相知,只是迫于生计她被掳到了西江月,我本来只需要再凭借着脑子宰几笔钱可以带她远走高飞,可就是因为你江长安,就是因为你的出现,她心甘情愿留在了那个鬼地方!”
江长安默然不答,西江月洪家对艺伎的调教方法他也是知道一二,说是鬼地方一点也不为过。
楚梅风冷笑道“她为了你据不接客保留清白,而有你江长安的庇护,自然也没有人敢对她怎么样,可是就因为你的天残之躯!”
这又和天残之躯扯上了什么关系?
楚梅风被背上的冰魄银针疼的咧嘴,道“江长安,你还记得你天残之躯发作你是怎么好的吗?你一直以为是江凌风从禁地寻来的地心火眼果?狗屁!”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变得嘶哑“江凌风拼个半死也没有找到什么地心火眼果,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东灵来的神秘公子手中恰有地心火眼果,后来……”
楚梅风没有继续说下去,像是筋疲力尽,江长安能够猜出后面的事,后来嫦曦得到了地心火眼果,条件就是跟着那个人离开,不在江州。
听到这里江长安并没有多么伤感,因为他忘记了关于这个女人一切的事情,在听到楚梅风所讲的这些都像是在听一个新的故事,一个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故事,他能够给的只有一点点的感动,仅限于寻常人的感动。
这并非冷血,而是他不可能仅仅因为三言两语就去瞬间喜欢上一个记忆中不再存在、一片空白的女人。
楚梅风道“她为你可以连命都不要,可是你却忘掉了所有的事情,就连她的存在都不曾记得。从那一天起,我就发誓要让你失去一切你拥有的,让你付出惨烈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