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雍京城颇不平静,东灵陛下于圣阳宫设宴,百官自清晨天不亮就需要站在殿外等候,七鼎王只身入宫,宫城外除了观月阁下站着的十位悍将,七千精兵全部留守在驿站。
而宫城外,江长安的名声传得正劲,风头甚至盖过了凌无缺,偌大雍京万人空巷。反而没有太多人去在意圣阳宫今晚会发生什么事情。
天色一亮,江长安便钻到了神府中,盘腿坐在葫芦谷中,运气吐息,说来也奇怪,不知为何这几日身体虚弱的情况非但没有恶化,反而正渐渐趋于好转,最为直观的感受就是胸口一丝浊气不再有,变得极为顺畅。就连墨沧也是多次奇怪他的脸色也不再是面黄肌瘦、病态濒死的模样,总算有了点儿人色儿。
此刻,斗神决的金人正盘坐在眉心,悬空而立。太乙神皇钟悬于头顶,罩下一道蛋壳似的金光在身侧,而在他怀中,虚空隐隐浮现出一道紫金莲,摇曳随风,如海潮般深远的道蕴缭绕在周围,灼烧着紫金色的火焰,虚无阴煞覆盖在全身形似一件金衣。
冰羽曜隼的骨翼完全展开,尽管只有单只,但更显狂放豪迈,薄如蝉翼的冰羽上毛绒细腻,被风一吹颤动摇摆,晶莹如冰石的翼骨里游荡着千丝万缕的金色经络,全身的灵力金芒游走于经络之中,最后汇集于脊背龙骨,一来一回比以往要多花费半盏茶的时间,算是一个完整周天。
灵元里也是热闹非常,生命天源井早已今非昔比,渐渐已显示有一个小水池大,这是全身的灵力酿造来源,也是灵元灵力的源头,用神府上古灵力日夜滋养的好处在此刻体现了出来——
寻常洞墟境强者的生命天源已成溪流,潺潺流淌,乍一听上去倒有了几分滚滚长江东逝水的气势,但实际只是一个不足拳头大流动着的小水洼,一眼望不到尽头不假,却还不足半尺的深度,水色沉黄。
真正生命天源井,意在“井”字,规整有序,不散、底深,江长安这一方生命天源井形若圆盘,自成方圆,有边有际,将所有的井水汇聚一起,深度更是足令半步大能都为之汗颜,更重要的是上古灵力酿出的井水也要比常人浓厚上千倍,水色呈现的是清澈湛蓝,这才是真正的生命天源井。
再加上有星月神树的纯净道力供养,整个灵力提炼运转的速度也事半功倍。
也正因如此他才能运行妖帝传承的神法,承受起如海潮般的灵力输出,搁在任何一个平常人身上,光是一个吞字诀就能将人灵力抽得一干二净,力竭而死。
灵元上空,三片薄薄的金字诀围绕着神府镜旋转,开天书矮下一阶与斗神决持平,对立持平,道道金符互相交织。
这诸多至宝任意挑出一件都足以令人心惊肉跳,激动地不能自已,此刻却全然聚集一身。唯一的观众,也只有一个还不足半个拳头大的紫翼圣金蝉。
慢慢的,他头顶生出祥瑞紫云,有些麦黄色的皮肤都散发着淡淡的金色荧光,全身都流溢着不凡的气息。
在运行一百多个周天,江长安慢慢收势,口中幽幽吐出一口浊气,钻进池水中冲掉了一身臭汗,又换上件干净白衣,仰头躺在青石上。掏出那柄从仙盒中拿出的黑铁棍,细细端详起来。
江长安伸出手指弹在铁棍上,铛铛发出声声脆响,不似石玉,不似金属,更不似木头,说不出什么材质。
吱吱——
紫翼圣金蝉环绕在他周围。
“饿了?”江长安微微一笑,这大妖残魂也是有趣,神府中种植的神药秘草不在少数,可它绝不擅动,只肯吃江长安亲自喂食的灵草,用墨沧的话来说就是“讲究”。
又递了一簇灵武草过去,紫翼圣金蝉紫光更加闪烁,张开大口一口吞进了肚子,汹涌的灵力入体,满心舒适喜悦,轻轻亲昵蹭着他的手臂。
江长安指尖轻轻逗弄着它,笑道“如果过些时间我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