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要再问了,我留在此处也并非是为了你,只是……只是好奇你会将她如何处置,既然她已被处死,我也没有理由继续再待在这里。”她笑意中深藏着一抹常人捕捉不到的凄苦,忽然脚步一顿,道“小弟弟,你要小心苦婆,一定要小心!”
苦婆?苦婆又是谁?是刚才的那位穿金戴银的年迈老者?狐姐姐知道些什么?江长安正欲询问,狐想容的身影已然飘摇飞去,消失在眼前。只留下了种种谜团,比山雾还要浓郁。
眼见天色将要亮起,江长安无暇多想,片刻未歇,急忙赶回了临仙峰。
打远就见得院中伫立的素白身影,像是一株摇曳青莲,不染淤泥,超凡脱俗。
“你来迟了。”安君堂道。
江长安笑道“不会再有下次。”
她没有询问池渺渺的下落,像是什么都知道“明日,我会另外再派来一人。”
“算了,我还想多活几天呢。仙子姐姐,我倒是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那位老者名叫苦婆?”
“是。”
“奇怪,我与这位苦婆从未谋面,为何她却想要置我于死地?”这句话江长安没有说出口,沉思之际,安君堂的剑鞘已是敲打在他膝盖,猛地吃痛!
安君堂道“出剑!”
他掏出那把残破铁剑,站定在她身旁,度过了一个几经波折的艰辛夜晚,总算开始步入练剑正题。
第一步的训练方法也是让江长安大跌眼镜,简单两个字“挨打”。
没有任何剑诀,也没有想象中的秘技神功,就是捧着一柄破烂铁剑不停地朝陆清寒刺杀而去,再被那柄玉心剑剑鞘“轻轻”敲在关节上,运气好只是一个趔趄,运气不好直接栽倒在地,疼得半天难以起身。
简单,直接,粗暴。直到他完全精疲力竭,已是到了晌午。
尽管江长安灵力浩如烟海,也别无数次的全力进攻消耗一空,倚在门框,穿着粗气,道“狐姐姐,你不是说逼出噬骨血毒的有剑
术为药方吗?这该不会就是你所说的剑方吧?倘若挨打也能逼出血毒,我何必大老远地跑来南海边际?”
安君堂笔直地站在院子中央,忽然反问“我问你,杀人的方法有多少种?”
江长安慵懒地睁着半只眼睛“这个问题没有人能答得出来,光是毒药世间就有上万种之多,跟别提陷阱、术法、等等不计其数的死法。”
“我再问你,以剑杀人的方法有多少种?”
“剑术有劈、刺、点、撩、崩、截、抹、穿、挑、提、绞、扫等用法。这还是最基本的剑术,更别提加上灵力有无数变化,贯穿五脏、一剑封喉、震断经脉、诛杀心魂,死法千变万化,就有无数种将人杀死的方法……”
“说的不错,既有无数种杀人法,就有无数种剑道,即便是我将临仙峰所有高深的剑法都抛在你面前,你又如何确定哪本更强哪一本更弱?”
“这还用说?当然是哪一本剑道更快更准,威力更强劲。”
安君堂轻斥道“快,主修身法、手法;准,取决腕力、眼力;强劲,在于境界、力气。”
她淡淡说着,手眼瞬间动了——
锵啷!
剑锋陡然出鞘!
一柄剑,舞起了片片冬风,剑意茫茫,寒星点点,银光皪皪,矫若飞龙,剑锋点出数十万道,卷起空中粒粒飞雪,双袖似白蛇翻飞,微微震荡,水波荡漾,如火树银花,时而遍地游走,时而盘旋翱翔,翩翩舞动,刹那惊鸿!
这仅仅只是流于表象剑术没有使用半点灵力的招式,若是这个女人使出全力,江长安稍稍一想,仿佛就已看到了千山寂灭,万木焚毁的恐怖。
一套剑势行云流水,再听得锵啷清响,收剑入鞘。
江长安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不禁鼓掌大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