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白面头头是道,“大哥,是你自己说过的。只有敢花钱,才能赚大钱,花得越多,赚得也越多。你花了六千五,多赚几个六千五不就行了。”
“我是说过这话。”白手点头道。
“大哥,你还说过,你赚的钱,咱妈有份,我们也有份。我们只不过提前预支罢了,你有什么好心疼的。”
“嗯,有道理。”
“大哥你还说过,知识就是金钱,让我们读书,就是一种长远的投资。现在让我们去县城读书,就是一种长远投资。既然是长远投资,你又有什么好心疼的。”
白手一愣一愣的,“臭小子,你怎么老拿我的话攻击我呢?”
仨弟妹异口同声道:“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白手乐了,“那我是应该心疼呢,还是应该心疼呢。”
“不应该心疼。”又是异口同声。
白手落荒而逃,“都是没良心的,我的钱,我的钱算是白花了。”
弟弟妹妹转学的事,基本上已经敲定,白手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另一块石头落地,却是七月初的时候。
张跃进和孙屠夫及他们的人,也都尘埃落定。
一个无期,一个死缓,他们应该没了翻身的机会。
他们的四十多个手下,绝大多数都被判刑,刑期三年到十五年不等。
张跃进的二叔也被拿下,也被判了七年半。
让白手放心不下的是一个人,一个神秘的人,老三炮的朋友。没有这个人,白手还身陷困境,张跃进和孙屠夫也不会这么快就被拿下。
白手去找伍只眼,又把老三炮找来。
白手想见见这个人,他要兑现承诺,把两千块钱交给这个人。
伍只眼家,老三炮来了,那个人却没有来。
“小白,对不起,他不愿意来。”
白手问道:“他是不便前来吗?”
老三炮道:“那倒不是。他没干过什么坏事,属于可以宽大之人。事情发生前,他又主动的自首投案。所以,他被免于起诉。”
伍只眼道:“没事了,应该来见见,也好让小白兄弟当面谢谢他。”
老三炮拿出两张纸条,一张是收条,上次白手付出的一千块的凭证。
另一张纸条上写着这么几句话:
“卖友之人,无颜面世,羞于见人,望请原谅。求命之钱,感激不尽,他日有缘,必能相见。”
伍只眼叹道:“人才啊。”
白手拿出两千块钱,递到老三炮手里,“三炮哥,人可以不见,钱不能不给。”
“小白,再给一千就够了。”
“我答应多给一千,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那,那我替他收下了。”
白手收起那改纸条,“三炮哥,替我谢谢他,祝他母亲早日康复。”
老三炮拿着钱走了。
白手怅然若失,“老伍,这个人值得一交,可惜了。”
伍只眼也有同感,“是啊。为了给他母亲治病,他确实出卖了朋友。心存羞耻感的人,就不会是坏人。”
“老伍,我也得谢谢你,我请你吃饭。”
伍只眼摇了摇头,“吃饭就免了。小白,你走吧。”
白手咦了一声,“赶我走?什么意思嘛?”
伍只眼玩深沉,“小白,你我朋友,但是,是两条船上的人。平时你我不需来往,相忘江湖。有事时,你帮我,我帮你。你说对不对,好不好?”
白手想了想,“狗日的。”
“哈哈……不送。”
相忘江湖,提醒得好。
但要做生意,有些人是不能忘的。
比如说老候候景魁。
工商局有自己的场所,二层楼,加前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