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太行现在已经知道,老板出门,无非是办两种事。
一种明事,光天化日,堂堂正正。
一种暗事,绝对保密,不可告人。
不带其他人,开不常开的车,肯定是去办暗事。
白手还有一辆别克轿车,平时几乎不用。
当时的上海,老板们大多喜欢别克轿车,开别克轿车出门,确实不大引人注目。
果然,白手去的是虹桥宾馆。
白手让郑太行找个地方休息,郑太行不敢怠慢,车停宾馆门前,人在车里守着。
为了跟白手约会,肖秧越来越敢花钱,居然在宾馆开房。
当然,还是白手买单。
不能让女人花钱,这是白手与异性交往时遵守的基本原则。
而且白手很霸道,每隔一段时间,会给肖秧一笔钱,肖秧不要他生气,她只能接受。
肖秧是瑞金医院副院长,已经是个名医,工作太忙,每次与白手见面都是忙里偷闲。
所以白手挺能抓紧时间,不说事,先办事,先镇压肖秧的嚣张气焰,让她从疲倦中恢复正常。
这个过程通常需要两个多小时。
正好是中午,通过宾馆食堂订餐,吃饭又花了半个钟头。
十二点时,白手才问肖秧谈什么事。
“小白,你得帮我想想办法。陈子非鬼迷心窍,要入伙王茜的公司。王茜这个人,你是知道的,老陈非被他带坑里去不可。”
白手不慌不忙,点着头道:“这事我已经知道了。王茜面子不够,叫蒋长风牵线搭桥。所以说,拉你家老陈入坑的人,不是王茜而是蒋长风。”
听了白手的话,肖秧稍稍的松口气,“这个蒋长风是怎么回事,挺稳重的人,怎么也受王茜的盅惑呢。”
“唉,人性的贪婪,贪婪的人性。人是会变的,而且是会突变的。蒋长风以前是赚小钱,而现在呢,少说也有千万资产。于是心气高了,想赚大钱了。”
肖秧嗯了一声,“世道变了,人性也变坏了。”
白手笑道:“这不奇怪,人性中最丑恶的就是对金钱的贪婪。马克思在《资本论》中说过,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它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着绞首的危险。”
“小白,帮帮我,帮我阻止老陈。”
白手沉思了一番。
“肖秧姐,这事刚开始,或者说还没开始。你别着急,你沉住气,等我的消息。”
白手先离开虹桥宾馆。
别克轿车在街上缓行。
“太行,多久没见梁兵了?”
“他离开公司后,我就没见了。不过,电话倒是常打。”
“走,看看他去。”
“好。老板,他住在什么地方?”
白手大为好奇,“你不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
郑太行憨憨的笑道:“我们有约定,只打电话不见面。”
白手说了梁兵的住址。
现在的梁兵,把家安在闸北区。
一家规模不大不小的超市。
平时,梁兵把超市交给老婆和妹妹及老妈打理,自己几乎不抛头露面,就连到批发市场进货他都不去。
车离梁家超市几百米远就停了下来。
白手也没下车,而是让郑太行给梁兵打电话。
不一会,梁兵出现,瞅瞅前后没人,鬼魅似的钻进车里。
“老板。”
“老梁,你现在也是老板。”白手笑道。
“承蒙老板关照。”
梁兵不会做生意,超市的选址是白手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