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贾家,这会儿借了银子,心里也不踏实,也开始催着老太太,早点将贾浣嫁给谢平岗。
可这庚帖,早就被谢莽山扔了。
“她不行,大师说了,那丫头和平岗不合,如果嫁给了她,对亲人都不好,还说娘家会不聚财,咱家……”谢莽山想了想,道“贾氏是她姑姑,也算半个娘家吧?不成。”
他和贾家关系不错,对贾家不好,那想来对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老太太一听到大师这两个字,便觉得脑仁突突响。
“可这事儿早就谈妥了的,说好了贾浣嫁过来的,现在反悔,贾家那头也不乐意啊?如今还欠着银子……”老太太这会儿担心的事情太多了。
“他们家沾了谁的光才能来京城的?如今只借了这五十两银子,有什么资格提要求?”谢莽山一脸嫌弃。
五十两银子而已,他有钱的时候,有一回去酒楼请客,只才一桌而已,就花了这数!
也就贾家那没见过世面的,才会这么舍不得银子。
“这劫数什么时候能过?”老太太又问道。
总得有个时限吧?
“我这几日再去找大师问问,看看化解了没有,到时候再说吧。”谢莽山也比较担心。
现在他轻易不敢出门,怕自己中了那灾祸,小命随便交代出去。
老太太幽幽叹了口气,满肚子的无奈和委屈。
这几日,伙食都不太好,没几口肉,嘴里淡淡的……
只希望那大师能早点给个决断,还有自己那二儿子,更要早点回来,要不然……想从谢平岗和谢桥那两个孩子手里头拿回东西,怕是不容易!
而此刻,“大师”正坐在一个普普通通的茶楼里头。
她带着帷帽,以表矜持。
她身上穿着最简单不过的水蓝色的小袄,看上去虽然还是严严实实,但比过年的时候要轻便许多。
谢桥人在楼上,居高临下的位置,微微侧头,便能瞧见底下的情况。
这会儿谢平岗坐在底下等着人。
没过多久,走来一书生,恭恭敬敬冲着谢平岗弯腰拱手行个礼,这才坐了下来。
谢桥这方向,刚刚好能看见对方的脸,清清楚楚。
只是……
“小姐,怎么了?”春儿难得跟着谢桥出来,这会儿兴奋的很。
尤其是……她也知道,大小姐这是在相看人家。
“这人长得和画像上不一样。”谢桥将那画像铺在面前。
春儿盯了盯画像,再看了看底下那人,一脸迷糊“一样的呀?”
这脸这鼻子,是一个人啊?
这画像画得也还不错了。
谢桥摇了摇头“你仔细看,这画像上,此人山根挺拔,干净无斑,你再看看那人,山根是不是矮了点?鼻子比画像也短促了一些。”
“……”春儿懵懵的摇了摇头。
她看不出来。
“他这鼻子也不算特别短,可综合五官来看,却占了一个不合适的位置,这种模样,最不利己,瞧着是个终身不得富贵之相,哪怕那骨相有神姿,也照样改不了这一点不详之处。”谢桥嘀咕着又道。
简单的说,就是他这鼻子虽然不丑,可刚巧着,就是与这面相不合。
就像是……
一个满是兰花的院子里头,非要钻进一条狗,纵使画面再好看,可这狗还是会坏了一园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