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坐下(1 / 4)

杨玉英一进酒肆大门,心下也是吃惊不已。

林官和夏志明这两个家伙怎么也来了沙漠?

夏志明也还罢了,林官前阵子给她写信,还说后半生要老死京城,不为别的,只为京城的便利生活,吃得好,住得也好。

他早年始终围着大顺朝边陲打转,酒不敢多喝两口,美食吃不到,天天忍饥挨饿,现在苦日子终于结束,自是决定以后再也不出京师。

他们俩还和燕忘川在一起。

且看这阵势,像是起了冲突。

大风酒肆内,风沙皆停顿,燥气一扫而空,从门帘,窗棱,到柜台前堆放的酒坛,都染上一层雪白的冰晶。

凉意袭人,连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也微微凝滞。

杨玉英目光一扫,先一步伸手扶住安晏,笑问“这是怎么了?”

窗外旌旗招摇。皇城司和禁军的士卒们列队站得整整齐齐,座下的宝马一声不响,连尾巴摆放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林官松了口气。

他不认得翠玲,可是认得欧阳雪。

林官自来随意,在欧阳雪面前也一样没个正形,故意一抹脸,双目含泪,星星点点,简直有些‘楚楚’。

“庄主,他们山河祭太过分了,看看把我们家安晏打的,还不是欺负我们出门在外,没有前辈关照,个个是远飞的雏鸟,鸟妈妈不在家!”

夏志明“……”

林官这小混蛋,早晚让人套麻袋。

他不好放任林官胡言乱语,连忙解释道“镇国将军府林云波犯了血案,杀害我们皇城司三个使臣,吾等奉命擒拿他,燕祭司却欲阻拦,还望欧阳庄主援手!”

安晏强撑着起身,横剑在胸,死死盯着林云波。

杨玉英脸色骤变,瞳孔收缩,欧阳雪指尖一动,剑鞘上便覆盖了一层坚冰,黝黑的瞳子里黑得过分,隐隐染上一层蓝光,目光冷得渗人。

酒肆里气氛冷肃。

宋晟和白逸风一时都能感觉到森冷的杀气将每一寸肌肤割裂。

燕忘川薄薄的嘴唇抿起,忽觉寂寥。

这风沙还是昔年的风沙,大风酒肆依旧是当年的酒肆,可却物是人非。

若此刻林见竹在,他会如何?大义灭亲?可林见竹心软,对家人有着无限的怜惜。

偏偏他连身上渗出的汗水,也写了‘正气’二字,最看不得旁人的苦痛。

“幸好……”

幸好他看不到。

于是便不必为难。

那我该如何?

也有二十年了,燕忘川的生命里,没有过‘为难’二字。

他不会欢悦,也不会难过,更不会悲伤,他的心情要保持永远的平静。

当年林见竹死去,林见竹是他唯一承认的朋友,可他也没有很伤心,只是,偶尔会觉得寂寞。

也在时,不管自己愿意不愿意,他都能听到林见竹的话,一直听,一直听,嘈杂的很。

林见竹不在了,他的生命里不再嘈杂,就免不了要寂寞。

燕忘川看着欧阳雪。

这是个高手。

燕忘川以前很少有这种概念,他年轻时武功未大成,有很多武林人士能让他受伤,可是,他那时候,从不觉得对方是什么高手,他也没有兴趣和那些人交手。

后来随林见竹上战场,入山河祭,见了更多的事,更多的人,他的脑海中就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概念。

现在,他就知道眼前这一位是一个高手,他手中的剑,值得人尊敬。

燕忘川轻轻拔出一翠玉竹剑。

无论他想怎么解决这件事,他都要先打倒挡在他路上的人。

林见竹不懂这个道理,思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