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小金你身子弱,我让王妈给你煲了汤,睡前莫忘了喝一碗。”
“知道了,爷爷。”
瞿小金也是有眼力的姑娘,知道爷爷要做正事,便小心扶着浑浑噩噩不敢抬头的丈夫退了出去。
他们一走,瞿正打了个哆嗦,连连跳脚,瞿老爷哭笑不得“快去换了衣裳。”
“得令!”
瞿正赶紧又去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新衣,出来略一沉吟,便独自一个直奔九叔那儿。
其他事都可以先放放,便是有人想杀他都不算什么,人在江湖,仇敌无数,想杀他的人什么时候都不会少。
按九叔的说法,无论怎么荒唐,烟土之事牵扯到了小金的夫婿,那便不能忽视。
瞿家只小金一个女孩儿,义父视她如珍宝,瞿正从七岁便养在义父身边,和亲儿子也无不同,他早把自己当正经的瞿家人,小金自然也是他看重的小孩儿。
事关小金,肯定是最要紧。
瞿正坐着车直奔仓库,手里也拿到关于那个仓库守门人的各种资料。
初初一看资料上的照片,瞿正就扬了扬眉“有点眼熟。”
他心中也惊讶,实在是这人长得未免也太好了一些。
瞿正今年二十五岁,正是爱玩爱闹的时候,除了和一些朋友去舞厅跳舞,去青楼消遣,和老人一起打个牌,搓个麻将,甚至还喜欢听戏看电影。
如今几个有名的电影明星,和瞿正也有交情,平时组局出去快活那都是常事。
在名利场上混了几年,各色交际花见了一群,连拆白党的小白脸,他也收拾过几个。
那些拆白党出来的人,个顶个身量挺拔,五官英俊,长得不好,绝对做不了他们那一行当。
美人见得多了,瞿正的眼光自然也高,可便是如此,在他看来资料上这人,若是真人有他照片七八分的美貌,那打扮一起出门骗几个单纯的千金小姐,绝无问题。
待细看完资料,瞿正又摇头“这小子能安稳活这么多年,可真够不容易的。”
资料里面的孟以非,身体孱弱,脑子有病,是个傻子。
世道不太平,傻子又长了他这么一张脸,瞿正一眨眼就能想出他可能遇到的危险一二三来。
“正哥,到了。”
瞿正点点头,便下了车,最后再扫了一眼资料,信手扔车里。
从资料上看,孟以非到没同沈鸿有什么交集。
沈鸿大学毕业,如今在安娜女子中学教书,还是瞿家的女婿。
孟以非家境贫寒,长大之前很少离开孟家村,后来被安排到瞿家的仓库里做事,每天都安安静静待着,不是在仓库,就是在登州几条街道上画画。
他的行动路线,每天都几乎一模一样,很少有改变。
资料只有薄薄的两页,瞿正翻到后面一张潦草的画稿,到忽然一愣,从心底深处冒出一点说不出的滋味来。
那张草稿线条凌乱,画家画得很是随意,一地泥泞脏污的小巷里,两个孩子盯着野狗嘴里的馒头蠢蠢欲动。
只看了一眼,瞿正就觉得脖颈处隐约发凉,心微微抽搐了下。
“正哥?”
“啊,你在外面等。”
瞿正回过神,整理了下衣帽,就进了这片仓库区,走了一分钟左右便看见瞿家黄灰色的仓库。
仓库外面摆着一张古旧的椅子,枣木的料子,没什么花纹,样式到是很熟悉。
瞿正记得好像他以前用的家具就是这样的枣木家具,后来义父看不惯他邋遢,做主把家用的物件都给换了,他当时还有点舍不得。
现在看来,那些旧家具应该是堆到仓库里放着。
椅子上坐着个少年,少年很单薄,蜷着腿缩在椅子上,下巴搁在手臂上面,夕阳的光洒下,衬得他眉眼都略显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