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就是高爵。
高爵的脸色青灰,跪在正中间。
张温酒一进门,目光就直直地刺在他的面颊上。
高爵略略低头,面无表情,也不肯回头看张温酒一眼。
刘书岚叹了一声,招招手,后面几个伙计推开门,一阵沉闷的脚步声响起,十几个伙计垂头丧气地走进门。
张凤来终于抬头,看向高爵“高爵,你自己说,还是让他们说。”
高爵抬起头,轻声道“我承认,我不该违了家族规矩掘墓下地,这都是好几年前的事自那以后我就再未犯过……这些伙计们都是受我指使,与他们无……咳咳咳咳!”
张温酒骤然上前,一把掐住高爵的脖子,手背上青筋暴起,杨玉英一部跨过去,点中张温酒的手腕,把人往后一拉,推到刘老身边去。
高爵扑在地上大声咳嗽起来。
高家几个老人对视一眼,脸色越发难看,心下唏嘘,却是谁都没吭声。
高爵强撑着趴在地上,满脸狼狈,咬牙道“叔爷,你相信我,我一时糊涂做错了事,可小林真不是我杀的。”
“小林是我兄弟,我们兄弟从小一起长大,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的亲兄弟,比阿曼他们还亲,我怎么会杀他?我为什么要杀他?”
高爵落了两滴眼泪,神色痛苦,“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都是我的错,当时我背着小林执意下墓,没想到一下去就遭了暗算昏迷了,醒过来迷迷糊糊地感觉到处都是毒气,小林也死在了那个石龟上,我当时年纪小,我特别害怕,也担心那些毒气,就叫人封了洞口。”
张温酒站直了身体,拂开刘老的扶持,眼眶也有些红,胸腔里却已经燃不起怒火,只有高温烧过的余烬。
他闭上眼,没有开口,一直站在一旁,神色迷惘的林建章,慢慢走上前,低头看向高爵,声音放得很轻“高爵,七年过去了,不是一天,也不是一个月。你说,林谢不是你杀的,可你为什么瞒七年?你就没想过,林谢的父亲需要一个交代吗?”
高爵垂下头,似乎满是疲惫后悔。
林建章微微踉跄“我一直想,我的儿子那么好,老天会保佑他,所以他一定不会死,或许只是失忆了,找不到回家的路。”
“终有一天我们能重逢,到时候我一定不打他,不骂他,只高高兴兴的,不让他有半点忧愁。所以我要好好的,我也要每天开开心心,不让他有一点心理负担。”
林建章盯着高爵,“高爵,你现在说,林谢不是你杀的,如果这句话是真,那这七年来,你做了什么?你有没有想过查他的死因,有没有想过让他瞑目?”
高爵捂住脸,一言不发,高家几位长辈皆闭目不言,也着实无话可说。
杨玉英幽幽一叹,压低声音,“高爵,如果不是你杀的林谢,这些年你不停地阻挠张温酒的调查,最近你更是直接下了杀手,你让强叔盯着那墓穴,你编造谎言,装神弄鬼,驱赶山民……不要狡辩,你做这么多事,留下的线索太多,便是这些伙计们也已经招了。”
高爵此时反而显得极冷静,只摇头轻叹“是我糊涂,担心大家知道林谢因我出事,会影响我们高林两家的交情……”
“呵。”杨玉英终于冷笑,“我不得不承认,你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无人能及。”
她转头看了眼林建章,又看了看张温酒,就算见多了这世间的鬼蜮伎俩,荒唐行径,她依然为世上有高爵这等人的存在而着恼。
“……我知道,事发时只有你和林谢两个人,没有直接证据……你事后清理过现场,带走了凶器,七年过去,就算曾有痕迹留下,到现在也已经不复存在,如今再查,只能徒呼奈何。”
高爵没说话。
杨玉英神色肃然“你杀死林谢是一个突发事件,所以,凶器应该是你随身携带的东西。我记得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