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婢女莺莺?”
花娘轻轻点头,声音带着哽咽:“是莺莺没错。”
“那彩云小姐知不知道莺莺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花娘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女尸,迟疑道:“许是后半夜,或是今早……”
官差皱眉:“莺莺是你的婢女,大概从什么时候起没见到人,彩云小姐不知道吗?”
花娘垂眸道:“我们这些人睡得晚,起床梳洗时就快到晌午了。我昨晚入睡大概在丑初时分,那时候莺莺还在。”
丑初时分?这可够晚的,难怪快晌午才起来。
官差心里嘀咕一句,问小丫鬟:“你最后见到莺莺是什么时候?”
小丫鬟怯怯道:“也是晚上啊。刚刚差爷们过去时我们还在睡呢,都不知道莺莺姐不见了。”
“那莺莺有没有得罪人,或者近来有什么反常?”官差看着花娘问。
花娘微微蹙眉:“差爷莫非怀疑奴家?”
官差笑笑:“不是这个意思,毕竟一条人命,总要问周全些,彩云小姐不要多想。”
花娘沉默了一下,道:“莺莺大半时间都在我身边,性子又好,应该没有得罪人。至于反常——”
官差听出几分意思,忙道:“彩云小姐尽管说,我们会有判断。”
“这个——”花娘环顾左右,露出为难之色。
官差指指不远处的垂柳:“彩云小姐觉得不方便的话,我们可以去那里说。”
花娘点点头。
眼睁睁看着官差与花娘往那边去了,围观众人齐齐叹息。
热闹看得好好的,怎么这样呢?
这和吃独食有什么区别!
人群中,冯橙与陆玄面面相觑。
也是巧了,官差与花娘去的就是他们刚才谈话的地方。
柳枝垂下千万条,恍如绿色帘幕。
官差迫不及待问:“彩云小姐现在可以说了吧?”
花娘幽幽叹口气:“莺莺最近是遇到了事。前些日子有位姐妹病了,而莺莺容貌可人,正是好年纪,妈妈就把主意打到了她头上。莺莺不愿意,找我哭诉了好几次,我也一直求妈妈高抬贵手,但妈妈没有松口的意思——”
说到这里,花娘潸然泪下:“莺莺定是想不开,才投了河……”
官差问到这里,觉得事情差不多清楚了。
这种金水河上讨生活的人,想不开寻短见并不稀奇。
“彩云小姐,莺莺的遗体——”
花娘苦笑:“这就让人把她的遗体带走。莺莺好歹跟了我这么久,总要给她体面安葬。”
官差点点头,走回去示意手下集合:“人是投河自杀的,走了。”
盘问这么久,几名衙役早就满头大汗,闻言迫不及待收了工。
花娘吩咐两名壮汉抬走了莺莺尸体,留下乌压压一群人抓耳挠腮。
到底为啥投河啊,不说清楚就都走了,这不是让人好奇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