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之前忍不住又多打量了方然几眼。
听着帘子里传来听不懂的交流声,方然坐在了窗边的椅子上看着外面远处的天空,
没错,那其实就是他按照记忆里玲穿着的那件哥特裙摆,用创牌造出来的,
虽然某些细节他记得不是太清楚,照着原版可能差上不少,但也比这个时代的做工要好的多。
手腕在桌子上撑着脸颊,方然略微仰着脖颈看向湛蓝的天空,一块金色的阳光印在他的脸上,让他有些出神,
这个时候,北极那边怎么样了呢
虽然明知道时间足够,但是他心里的某个地方其实还是稍稍有些不安和焦急。
不对,不对,
自己现在要考虑的是眼前的事情。
一张长方形的卡片在他手中出现,雾牌上闭着眼睛的女性、双手交叉的放在胸前似乎在向什么祈祷。
象征判定事态,决定出方向
与它本身所代表的截然相反的象征,仿佛在告诉着自己什么,
方然看着雾牌一下子有些出神,然后这时他突然听到了帘子里传来玲大声反抗的声音!
眼神一瞬间冷淡压低,猛然的从椅子上站起身,第一反应是什么意外发生的方然,在马上打算付诸行动的瞬间,
看到的是被用力推出来的女裁缝。
“抱歉,先生,这位小姑娘她似乎不愿意让我给她”
完听不懂她的解释,排除了发生什么意外的可能,但是完不清楚怎么回事的方然大步的掀开帘子,
然后看到的是衣衫凌乱的玲,咬着嘴唇紧紧的抱着胳膊上已经散乱了一半的布条,像一只拒绝被人接触的小猫一样缩在角落里,
露出的手臂上是各种各样细小的伤痕。
让方然只用了一个瞬间就明白了,
为什么哪怕之前在镇长家里换了衣服,玲也没有解开缠在手臂和腿上的破旧布条,
也让他明白了为什么记忆里的玲一直穿着黑色的长袜和藏起双手的哥特长袖。
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无声的沉默了几秒,
然后方然缓缓的走到玲的身前,摸着她的头轻声的开口
“没事的没事了,以后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你不用再去做那些辛苦的事情了,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住喉咙里堵住的哽咽,对她轻轻的笑着但又无比认真的开口
“我保证。”
天色渐渐黯淡下去,明媚的阳光在天边落幕,
德利尔小镇里的煤油灯一盏一盏的在二十世纪初的车站里亮起,聚集在候车的站台上,是穿着黑色西装拿着报纸的男人,拎着行李箱在座椅上等待的一家三口,神色匆匆的商人和妇女,
还有售票处带着帽子昏昏欲睡的老人。
然后脚步声在入口的台阶上响起,平民穿不起的厚实鞋跟敲击出沉稳的脚步声,让车站里的男人女人们都下意识的看向了那边,
他们看到的是一个穿着黑白两色华丽的哥特裙摆,手臂上是藏起双手戴着蕾丝花边的长袖,纤细双腿黑色长袜下是一双小巧的牛皮短靴,
浅金色的头发在脑后束起,精致漂亮让人赞叹打扮的如同洋娃娃一般的少女,
她亦步亦趋的跟在换了一身这个时代绅士穿着双排扣西装外套的外国青年身后。
两道身影相差巨大,却又无比融洽的站在一起。
呜————
蒸汽嘶鸣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粗大的黑色烟窗冒出蒸汽的白烟,被染成朱红色的钢铁车轮发出‘哐当哐当’的欢呼声音缓缓冲进站台,
在内燃机为核心的造物还没法推广的时代,诞生在第一次工业革命里,名为蒸汽火车的工具给予了人类去更遥远地方的方法。
列车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