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的事还是得上心的…

陆野在咖啡馆待到日落，按照经理给的地址，前去拜访茉莉。

街上已经有路演乐队开始调试音响，小磁怪跃跃欲试，成群的波波从夕阳下飞过…

陆野心中腹诽道。

以前打游戏，最恨的就是你们这群乐队手，一个个‘结实’小磁怪，带的全是电磁波！

头顶着伊布，陆老师来到魔都浦江的港口。

河流与泥沙构成黄金般的三角洲，长翅鸥从日落黄昏下飞过，白色的船帆若隐若现…

远端是东方对战塔，霓虹逐渐亮起，倒颇有些莫奈印象画的既视感。

“难怪，她会来这里写生啊。”陆野摸着下巴，喃喃道。

“可以保持这个动作么？”

身后突然传来脆生生的叫声。

陆野扭头，一位栗色头发、脸上沾着颜料的小萝莉，正拿画笔测试着透视效果。

“请保持这个姿势。”

茉莉的声音平静，语气坚定，“这个画面很漂亮。”

陆野微微一怔。

我来请你入伙，你却把我当模特？！

“我可以给你模特费！”茉莉叫道。

陆老师顿时摆出沉思的造型。

“这个姿势可以嘛？”

茉莉飞快地点头，画板上运笔如飞，唰唰几笔，勾勒出神韵后，长长地松了口气：

“辛苦您了。”

陆野好奇地凑到画板边，摸着下巴，点评道。

“嗯…看不出来这是啥啊。”

印象画的流派，只能模模糊糊看出一个人影，以及顶在人影头上的伊布。

“布咿？”伊布也好奇地探出小脑袋。

茉莉绞着头发，低声道：

“画的是什么不重要…只要人和精灵的情感真挚，我的画笔就能记录下来。”

这时，一只蜂鸟似的萌虻从旁飞过，停落在茉莉窄窄的肩膀上，亲昵地蹭着她的脸颊。

“我叫茉莉。”

身材纤细的少女伸出手，见到手上沾染的颜料，又不好意思地缩回背后。

陆野：“我知道，这回就是来请你入伙的。”

茉莉微微一怔，歉然道：

“抱歉…我已经打算返回阿罗拉了。”

陆野体谅地点了点头。

少女的体型娇小，只是刚满十六岁…一直在国外漂泊，确实有些艰难。

陆野笑道：

“你不答应也不要紧…把我的模特费给我结清就行。”

茉莉愣了一下。

“我…我身上，已经没钱了…”

“没钱？！”

陆野睁大眼睛。

“那你还浪费我半小时！”

或许是陆野吼的有点大声。

少女茫然地抬头，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我…我还要留着钱，买回家的船票。”

茉莉擦了把脸颊，脸上的颜料顿时涂花，用力地吸了下鼻子，眼眶通红。

“我，我已经，错过好几班船了…只有打工才能勉强维持得了生计！”

陆野轻咦一声，仔细打量了一眼茉莉。

身高才堪堪到陆野的胸口，栗发上沾染着颜料，连衣裙也是廉价的基础款，被漂白粉泡的发白，又涂抹得乱七八糟…

茉莉像只无辜的小动物般颤抖着，用力擦了擦眼眶。

“大不了，我把这幅画送给你！”小萝莉恨声道。

陆老师摸了摸下巴。

怎么感觉，我好像真成了反派呢？

“好了，我也只是开个玩笑。”

陆野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