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既留在了我的身边,便要替我做事。”
珠玉闻言脸色微微一沉,捏着腰牌的手发了颤,萧妧虽洞察人性的道行不够,但总归还是能看出珠玉眼下的心思。
萧妧微微叹了一口气,终是放缓了语气安抚道:“你是不是觉得刚从一个火坑里爬出来,却又落入另一个火坑里?”
珠玉垂首不言,她不敢说是也不愿说不是。
萧妧起身,将珠玉缓缓扶了起身,眉眼柔和道:“你大可放心,我不会让你去害人的,但你既从宫里出来便应该明白庶出的日子是多么难过,而且还是个没了小娘的庶出,我只求自保,不求旁的,如此你可愿?”
珠玉沉默半晌,并未言语,萧妧也不恼,依旧含笑道:“你若是不愿,我也不会逼你,我院子里养个闲人还是能养的。”
珠玉沉思许久,终是咬了咬牙,坚定道:“奴婢愿意,但前提是姑娘不能有主动害人之心,若是旁人害姑娘,那姑娘如何报复都可以,可若是姑娘因嫉妒旁人生了不该生的心思,奴婢是如何都不会帮衬姑娘的,奴婢是不愿再走老路了。”
萧妧咯咯一笑,拉着珠玉的手臂摇了摇,“你放心好了,若不是逼急了,谁愿意整日勾心斗角?我还想晒着太阳,睡个懒觉呢!”
“姑娘的心思我能理解,身为庶女,又是没了小娘,在府里步履艰难,没有依傍,所以奴婢会尽力护着姑娘的,姑娘大可放心。”珠玉说着,眼底流露出丝丝难过,想必是又牵起了她昔日的悲凉。
“那你不如现在替我谋个主意?”萧妧狡黠地眨眨眼,勾起了珠玉的好奇心。
“什么主意?”珠玉问道。
萧妧略有不解地问道:“我没了小娘,在府里无依无靠,你说我是该讨好父亲呢?还是该讨好母亲呢?”
“以奴婢这几日对府里的调查,奴婢认为应该讨好老太太。”珠玉沉吟半晌,终是给出了令萧妧极为满意的答案。
“为何呢?”萧妧问道。
“主君不理后宅之事,讨好他无疑是让大娘子心有芥蒂。大娘子终究是偏向嫡出的,若是需要,姑娘还会成为嫡出的垫脚石,而唯有老太太整日吃斋念佛,不与后宅及其晚辈们寒暄,甚至晨醒昏定都取消了,若是姑娘在老太太心里的地位远超其他几位,那么即便姑娘是庶出,老太太依旧会护着姑娘的。”珠玉此番言论,使得萧妧眸光微亮,这个珠玉不愧是宫里出来的,眼光独到狠辣,是个良将。
萧妧点了点头,眸光里满是称赞,但她不会表现出来,只是语气淡淡道:“你所言极是,日后你便是我身边的二等丫鬟了,你应该能明白我的用意。”
“奴婢明白。”穗儿叩首谢礼。
“从今以后,你便就是穗儿,父母病死无依无靠,所以投靠了萧府。”萧妧声音很轻,似是在同穗儿说,又似乎是在同自己说。
“是。”穗儿点了点头。
这时,惜月突然从外面快步跑了进来,急急地说道:“姑娘!姑娘!陛下驾崩,太子继位!”
萧妧闻言并未做太大的反应,只是问道:“父亲呢?回来了吗?”
惜月点了点头,回道:“主君回来了,但主君并未去大娘子院子,而是朝着咱们院子来了。”
说着话,萧晏已经出现在萧妧的眼前,萧妧快步走向萧晏,福了福身说道:“父亲。”
“你们都出去吧。”萧晏看了一眼周遭的下人,开口便是遣散。
萧晏面容有些疲惫,想着是一夜未睡,见此萧妧也猜到了什么。
萧妧见萧晏如此严肃,不由问道:“父亲,可是出了什么事?”
萧晏轻叹一声,缓缓而道:“陛下临死之前听了你的束水冲沙法,很是欣慰,仅剩最后一口气时升了我为京城正四品府丞,而你则为县君,封号永安,择日便启程定居京城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