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站在大海之上。
风暴在海上肆虐,高耸入云的黑色巨山若隐若现。
黑色的海鸟群组成了乌云,在灰暗的空中盘旋。
紧接着一道撕裂天际的巨型闪电将世界照亮。
巨山本貌在闪电的光亮下显形,数以千万计的扭动人体组成了那座山。
白昼瞬间觉得喘不过气来。
轰隆一声!!!巨山解体崩塌,那些人下饺子一样掉落在海里。
溅起的水花就像皮肤表面受到刺激起的一层鸡皮疙瘩,密集得令人头皮发麻。
突然有什么东西抓住了白昼的脚踝,将他拖进冰冷的海底,无论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一直在下沉。
他绝望地向上望去,闪电击穿黑咕隆咚的深海,折射出奇光异彩。
头顶上的尸体越堆越多,闪电强光透过尸体之间的缝隙,堪堪投下细微光束。
直到海面彻底被尸体封闭,周围归于黑暗。
这是梦!!
白昼的思路逐渐清晰,他知道这是梦,本能地开口呼喊。
他这一张嘴不要紧,周围的海水像找到宣泄口,源源不断往嗓子眼里钻。
痛苦的感觉无比真实,马上就窒息了,明知道是梦,却怎么也醒不来。
一双比海水还冰冷的手从身后轻轻扼住白昼的脖子。
耳边响起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我在这里等着你,儿子。”
你是谁?白昼心中发问。
这时候无数黑色惊鸟从海面的尸体缝隙中挤进海底,宛如一道道气泡长枪扎进来。
白昼看清黑鸟的样子,心底冒出疑问。
海上会有乌鸦么?乌鸦会游泳么?
下一刻,锋利的前喙恶狠狠的叨向他的眼睛。
……
白昼猛地惊醒,一身冷汗,眼前像是蒙了一层透明的雾,看不出去,他用力眨了眨眼,还是那样。
过了很长时间,视觉才恢复正常。
他身处陌生的环境,屋内既简陋又狭小,一张床,一把椅子,别无所有。
左边墙上横了一块木板,上面摆放着三个灵牌,有些瘆人。
他视线一扫而过,没有刻意去看灵牌上的名字。
透过窗户能看到远处巨大的鸟笼。
白昼这才知道他在野兽营地,这应该是驯兽师的小屋,松了一口气。
随即想到了什么,口中念念有词。“噩梦消散!噩梦消散!”
暗色的血渍染红了白色绷带,昨天的回忆断断续续。
白昼先想到的是驯兽师,是驯兽师把他带回来,并处理好伤口,绷带下涂抹的药膏散发着丝丝清凉。
接着他想起昨天那场充满屈辱的战斗,剑厉将他的骄傲击得粉碎。
他太自大了,在剑厉伤害他的时候就应该明白,对方并非普通人。
结果一败涂地,只留下屈辱。
身上细小伤口在愈合的同时也在发痒,白昼想要起来,稍微一动,拉扯到几个较深的伤口,疼得呲牙咧嘴。
白昼用力深呼吸,重复了几次,还是坐了起来。
他的手按在一个坚硬物体上,是灾鸣剑。
镂空的神语木剑鞘散发着神秘之美,柄头上灾狗装饰空洞的眼睛望着他。
那是怜悯的目光么?
他用被子盖住灾狗头像。
这柄剑并不是白得的,想起驯兽师送他回来时,他短暂清醒过,驯兽师在那时说过一个请求。
因为灾狗女王在血之试炼中排名第一,只要挑战成功,便能到藏宝室挑选两件宝物,作为奖励。
驯兽师的请求就是,帮他取出其中一件宝物。
据驯兽师所说,那是一件无关痛痒的东西,一个木头玩偶,在驯兽师的爷爷死前提起过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