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
刑飞羽突然想到,如果妖兽吃了主人的身体,那那些妖兽呢?周围连一只妖兽都没看见。
回想起掠过森林的巨兽螭吻鼓鼓的肚子。
螭吻,龙之第九子,喜食。
刑飞羽不由自主的反起了胃,他眯起眼睛,眼神冰冷至极。
伸出手,把父亲的头颅从木矛上拔下来,血已经凝固,和头颅搅在一起。
稍微用了一些力气,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刑飞羽重新站起来,捧着父亲的脑袋,转身离开。
白虎不安地晃动尾巴,跟在后面。
刑飞羽一直沉默,没有歇斯底里,没有放言复仇,抱着父亲的脑袋,全程一言不发。
来到小时候父亲常带他来的哨兵树下,了无生气地挥了下手。
白虎心领神会,绕到远处警戒,这是两者之间的默契。
虽然没什么可警戒的了,这里除了他们只剩下矛尖上的头颅。
幽暗森林里的野生妖兽,即便寻着血腥味来到这,看到这景象,也都夹着尾巴逃了。
刑飞羽蹲下身子,双手挖进黑土地。
一下一下地挖,挖出很深的坑,把父亲的头颅放进坑里,重新埋起来。
“安息吧,父亲。”刑飞羽对着小土包磕头。
然后他换了一个位置,继续挖,直到碰到坚硬的东西。
他加快速度,抠出了一个只有父亲和他知道的盒子。
将盒子上的泥抹干净,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洁白如玉的断手。
他知道它是什么,尘埃死神的馈赠,天灾手套。
从断手出现那一刻,白虎不安地别过头,挪移脚步,离远了些。
那只断手散发的气息让它不安。
刑飞羽想起父亲对他说过的话当千羽阁遭受灭顶之灾时,你就戴上这只被诅咒的手套,千羽阁能否重新崛起,就靠你了。
刑飞羽心底知道,父亲为什么对他如此严厉。
他很早就被选中背负千羽阁,所以必须要比人强,永不停歇。
只不过人在安逸的环境下不会想那么多。
当残酷的结局木已成舟,才知道什么最真什么最假。
“父亲,对不起,我会秉承您的愿望。”
刑飞羽伸出左手,简单的勾勒几笔,一把金色长刀凭空被画了出来。
他握住刀柄,深吸一口气,猛地挥向右手腕。
金色刀刃落下,右手脱离手腕,掉在地上。
“嘶————”刑飞羽咬着牙,用最快的速度将断手接在了手腕断口处。
整只苍白残手开始燃起黑色的火焰,炙热的烧灼感直击灵魂。
疼痛一波接着一波,灵海都快要被烧干涸。
在火焰中,手腕开始与苍白断手融合。
刑飞羽疼得倒在地上,不断哀嚎着打滚。
白虎前俯身子,低声嘶吼着,却不敢上前。
火焰持续了很久终于熄灭。
刑飞羽满头大汗的站起来,额头上的青筋慢慢平复下去。
他举起左手,手背上的控兽烙印如太阳般耀眼。
而他的右手,枯槁修长,与手腕明显是两个颜色。
他将枯槁的右手按在哨兵树上,树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刑飞羽的眸子寒冷如冰。“我会找到你,王邪。”
刑飞羽瘫晕在地上,疲惫的呼唤白虎的名字。“过来,阿毛,不要怕。”
白虎挪移身子,目光盯着刑飞羽的新右手,迟迟不敢上前,它尾巴晃了一圈,打算离开。
“不要走,阿毛,陪着我,我只剩下你了。”刑飞羽放低身子,诚恳地哀求。
白虎回头呜咽一声,慢慢靠近。
“乖阿毛。”刑飞羽动作轻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