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了!”
说罢,方继藩的脸上浮出认真之色,慎重地道“还有,此事,你知我知,便是殿下身边最信任的人,都不要告诉。”
朱厚照点着头,很笃定地道“本宫只信老方。”
…………
到了傍晚时分,方继藩心满意足地下值,才刚刚落脚,便看到徐经在府门里探头探脑的往外看。
方继藩一见到这个门生,心里就暖呵呵的,比那几个只知道画画、作诗,或是死读书的渣渣强啊。
见了方继藩下马,在这门前,徐经也没有吭声,只是向方继藩作揖行礼,方继藩朝他颔首点头。
二人默契的一路默然的走到厅中,看左右无人,徐经才道“就在一个时辰前,那个叫曹建的,又来了。”
方继藩心里感慨,果然是刘瑾。
看来这刘瑾怕是没少收宁王殿下的好处,其实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无论是宫里还是詹事府伴驾的宦官,哪一个不是皇亲国戚们争相巴结的对象。
不过显然,这刘瑾陷的有点深,那宁王多半早将他喂饱了。
上午自己才在太子的面前说这宁王的好,到了下午,宁王在京师的人员就将礼物送到了。
“送了什么?”方继藩看着徐经。
随即,徐经便从袖里抽出了一份礼单“恩师请看。”
方继藩取来一看,礼单里的礼物可谓是琳琅满目,玉如意啊,珊瑚、珍珠、古画之类的。
方继藩却是有点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没什么意思,就这些?下次他再来,告诉他,还是折现吧,我方继藩是个实在的人,不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真金白银才实在。”
“……”徐经有些凝噎了,良久,才忍不住的道“恩师,这样是不是不妥,学生这两天真的是心惊肉跳,心里慌得很啊。这宁王的礼,岂是这样好收的?倘若让人知道,那……再者说了,宁王屡屡送礼,这……肯定是别有居心哪。学生……觉得良心不安。”
方继藩瞪他一眼,道“良心值几个钱?你放心便是收便是,还有,你告诉那曹建,说为师近来没有什么好的出行工具,家里养的马都是驽马,让他挑几匹良驹送来。”
徐经顿时觉得自己眼皮子开始跳动起来。
这……已经发展到了索贿的程度了,向藩王索贿,我的天……
看着目瞪口呆的徐经,方继藩则是笑了笑道“开心一点,不要有什么负担,习惯了就好了。”
…………
南昌府。
就靠着那浩浩荡荡的赣江滩头,便是南昌府最具盛名的迎恩馆。
迎恩馆的原址,本是滕王阁,乃唐时所修建,此后几经修葺,到了景泰年间,由巡抚开始重修,将其改为迎恩馆。
不出数年,宁王府便占了这绝佳的位置,这里自也就开辟成了宁王府的别院。
站在此处,便可眺望那赣江滩头,那湍急的水流,自迎恩馆流淌而过。
此时,年不过三旬的朱宸濠就站在这高台之处,眺望赣江,心潮澎湃。
宁王朱宸濠乃太祖高皇帝五世孙,宁康王的庶子。初封上高王。因宁康王没有嫡子,就在去年,被敕为宁王。
在他身后,一读书人正徐徐走近,口里道“殿下,曹建来消息了。”
“念。”朱宸濠的口里只轻吐了一个字出来!
站在这高处上,大风吹拂着他的大袖,他的眼眸依旧直直地遥望着,似乎想用目力的极限,眺望赣江对岸的江景,却因为水面上升腾起了淡淡的薄雾,目力穷尽,亦不过是江水滔滔而已。
那翻滚起来的白浪,席卷着泥沙,顺势而下,蔚为壮观,令人也不禁被这大气之势感染。
读书人模样的人道“南和伯子方继藩,贪婪无度,与太子狼狈为奸,沆瀣一气,方继藩已收下两份重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