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土地掌握在自己手里,否则,这番薯想要迅速推广,怕是难了,可这大旱,却是不等人的啊。
难道,自己去买地?
虽说现在方家的收益惊人,可方继藩怕也没有财力购置大量的土地,这已不是银子的问题了,土地是许多人的根本,并非是你花了钱,人家就肯买的,当初方继藩是故意做冤大头,才把西山那一大片荒地收购下来,那已算是运气了。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何番薯这等作物,其实在明末就早已进入了中国,可真正推广开来,却是数十年之后。
可这一场大旱,似乎有些不等人,方继藩心里便也焦急。
而那位普济真人的道贴,又连下了几次,几乎天天都来,方继藩有点懵逼了,他当然是知道这个普济真人为何注意到他,可他其实也只是阴差阳错的写了一篇经注而已,何必如此执着啊?
只是到了五月二十九,方继藩预备着去詹事府当值,谁料刚刚洗漱,便有宦官飞马而来。
这宦官见了方继藩后,便好奇地打量着方继藩,方继藩也好奇的打量着他,对于宫中的任何‘生物’,方继藩都抱着学习研究的态度,虽然宦官他已见了不少。
这宦官倒没有耽搁多少时间,便道“太皇太后诞日在即,谕令南和伯子方继藩代入龙泉观上香,不得有误!”
“……”代太皇太后去龙泉观上香?
方继藩这时方知这龙泉观的能量来了。
原来人家这样的有来头,这是几次邀请自己不成,所以才走了太皇太后的门路,莫非……
是希望自己去给太皇太后祝寿之前,先去龙泉观?
在这大明朝,只有两个人是不可以得罪的。
一个是张皇后,一个则是太皇太后。
反而弘治皇帝,其实碰碰瓷什么的,方继藩一丁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既然现在太皇太后下了懿旨,方继藩还能说什么,去呗。
不过……方继藩不敢一个人去,现在有钱了,总是对自己的安全提心吊胆,走在大街上,竟觉得满世界都是谋财害命的歹人,因而方继藩叫上了自己的几个门生,一听说恩师有兴趣去逛龙泉寺,欧阳志诸人,竟都兴奋起来。
倒是徐经若有所思,偷偷将方继藩拉到一边,低声道“恩师,高明哪。”
方继藩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道“高明二字,是为师的常态,你现在才知道?拜师的时候没跟你说?”
谦虚两个字,是在恩师身上看不见的,这一点,徐经已经深有体会,他笑吟吟地颔首道“太皇太后前几日才请恩师去祝寿。而学生自进京以来,也听说太皇太后崇信道学,那龙泉寺普济真人,乃是道学宗师,恩师此时去拜访他,是一手妙棋,恩师城府,深不可测,学生佩服。”
这样也行?
方继藩也懒得解释了,便道“少啰嗦,走了。”
出了府门,车马已备好了,可王守仁竟来了。
方继藩不得不认为,这家伙上辈子是属牛皮糖的啊。
王守仁直接上前作揖道“学生回去之后,仔细的推敲了方公子的话……”
方继藩今儿可没有这么耐烦,一挥手道“我有事,回聊。”
说罢,也不理他,很干脆的上车去。
对付这样的人,绝不能一下子透出底牌,得慢慢耗着。
可王守仁显然在某些地方是一根筋的,自是不死心,见欧阳志等人出来,便拉着欧阳志低声道“不知令师去做什么事?”
欧阳志显得很木讷,想了想,才道“恩师说去做什么,便去做什么,年兄,我也不知所为何事。”
王守仁有点懵逼,这样的人也能成会元?
心里摇摇头,深深看了欧阳志一眼,愈发的感觉到方继藩的强大,只是横竖问不出什么,倒是徐经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