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和我说道理了。”
张朝先道“万事逃不过一个理字。”
眼下,他陷入了尴尬的境地,方继藩要讲道理,他反而是求之不得。
方继藩颔首道“很好,那本少爷就好好和你说道说道,来,你上前来。”
张朝先可不傻,自然不肯上前,冷哼一声道“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方继藩心里笑了,其实他能感受到张朝先的骑虎难下,似张朝先这样的人,打理着整个龙泉观,是何等的精明老辣,若不是因为自己这无端来的身份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今日只怕还真有点麻烦。
方继藩却道“本少爷只问你,你就这样和师叔说话的?”
“……”张朝先身躯一震。
他现在确实是心乱如麻,他想矢口否认方继藩的身份,可是从身边道人们一脸疑虑的样子,显然许多人已经相信了那接引道人的话。
只见方继藩继续道“你站的这样高,见了师叔也不跪下行礼吗?”
又来了……
分明一开始说,大家讲道理的。
张朝先一脸便秘的模样,却不肯轻易跪下。
眼前这个人,不过是个猖獗的臭小子而已,自己堂堂‘悟法高人’,岂可向这臭小子卑躬屈膝?
只是……
看来师尊,确实已认了这个师弟了,师尊真是老糊涂了啊,这样的狗贼,师尊竟是上了他的当。
方继藩一眼洞悉了他的犹豫,厉声道“莫非你想欺师灭祖吗?”
“……”
嗡嗡……
张朝先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已彻底的一团浆糊,嗡嗡作响,脸色已是惨然。
欺师灭祖……
道家和儒家一样,也是极讲辈分的,准确的来说,在这个时代,辈分大于天,倘若真是自己的师叔,自己见了他,还不行礼,这确实有欺师灭祖之嫌。
这个罪,他背不起。
哼!张朝先心里冷笑,大不了,就给他行个礼便是,等行了礼,自己占着道理,他既为本门师叔,砸了本门的斋堂,也说不过去。
张朝先这样安慰自己,只好乖乖地上前,深吸一口气,行动迟缓而艰难“弟子张朝先,拜见师叔。”
说着,拜下。
道人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却无一人敢做声。
唐寅等门生,突然有一种滑稽的既视感,看着得意洋洋的恩师……这……眼下所发生的事,显然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意料。
王守仁一脸震惊,因为他此刻,又冒出了几个念头,普济真人是疯了吗?竟要认方公子为师弟?方公子到底凭什么做到的?
这几乎是一个搜肠刮肚,也得不到答案的问题,他接触方继藩的时间越久,就越发的发现,方继藩身上有太多太多自己无法解开的谜题。
此时,方继藩很舒服地翘着脚,得意洋洋地看着拜在脚下的张朝先。
张朝先面如死灰道“师叔,弟子……可以起来了吗?”
“不可以。”方继藩回答得很干脆。
“……”
张朝先不禁道“师叔,弟子以为,师叔既为同门,却……”
他似乎,想要发难了。
方继藩却是打断他“且慢。”
张朝先面带猪肝色。
方继藩气定神闲道“你不要仰着头和师叔说话,头低一点,师叔好好听你讲道理。”
“你……”张朝先算是彻底的服了,他已经后悔刚才行礼了,早知道抵死不认,谁晓得这行了礼,人跪了下去,人家压根就不打算让自己站起来,而且……现在竟还嫌自己的仰着头和他说话。
他极力地压着火气,却听方继藩一字一句地道“你是第三代大弟子,自然该做表率,尊师贵道,你懂不懂?”
“……”张朝先咬着牙,他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