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受国恩,不是没有道理的啊。”
方景隆一笑,笑中含着热泪“其实说真的,我真希望活下来,能看着继藩娶妻生子,抱一抱自己的孙子,若是我看不到了,你得帮我看着,到时候,上坟的时候,记得来禀报!”
老王重重点头,眼眸里也是盈满了泪水。
“好了!”方景隆豁然而起,身上腐臭的衣甲哗啦啦的响,他抽出了刀,激扬的开口说道。
“集结,都他娘的跟着我方景隆来,都看好了,我就在最前头,我是贵州总兵,冲在最前,若是踟蹰不前,你们后头的,便宰了本官。可若是你们踟蹰不前,那么,后队就斩前队,现在咱们粮没了,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要嘛将来大家跟着我方景隆吃香喝辣,要嘛就死在此!”
一番号令,山地营上下,瞬间集结,个个提着刀,犹如虎狼。
是日。
石涧寨遭袭,从天而降的明军,在傍晚时分,犹如饿虎扑羊一般,冲杀入寨。
一群衣衫褴褛的官军,疯了似得提刀砍杀,摧枯拉朽。
寨中的土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这里,竟会出现明军,等他们醒悟过来时,还来不及拿起武器,这些眼睛泛着绿光的豺狗,便已到了面前,开膛破肚。
一张张扭曲的脸,没有丝毫的怜悯。
只两炷香之后,一个吊脚楼里,方景隆浑身都是血污,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上了木梯。
在二楼,一个妇人盘膝而坐,几个官军提着长矛指着她的身体。
方景隆站定,双眸微眯着,直直的盯着她看。
其中一个军官开口禀报道。
“总兵,就是这个妇人,她这儿,护卫最多,料来就是此寨的首领。”
方景隆顿时狂喜。
妇人……妇人作为首领,那么……这个妇人是谁,结果已经不言自明。
他身躯一震。
自己的儿子书信中的话,终于得到了印证。
继藩这个家伙,还真是料事如神,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想来……就是如此了吧。
方景隆很激动,朝着身边的军官厉声道“取画像来。”
任何钦犯,朝廷都会想尽办法,画影图形,绘画出钦犯的相貌,平叛大军之中,到处都是这样的画像。
所以老王毫不犹豫,自怀里取出一个油纸包,层层打开,最终,一张画像抖落了出来。
方景隆定睛一看,开始心虚了。
画像中的人,明明是个老妪,三角眼,塌方鼻,龅牙、门神一般的眉……
再看盘膝而坐的妇人,分明还算秀美,是个保养极好的年轻少妇。
这……
他眨了眨眼睛,在脑海里思索。
难道…错了?
“是我!”妇人却是平静的看着方景隆,淡定自若的开口“你们不必再确认了,我……已输了。”
呼……
方景隆松了口气。
他厉声喝道“绑起来,这里是是非之地,将士们在寨中修整一夜,将这寨里的牛羊统统宰了,吃饱喝足,带一些干粮,明日就出发!”
他讲刀插回了鞘中,心情有些激动,盘桓在大明朝廷两年之久的叛乱,这个满朝君臣,无不想要碎尸万段的可恶钦犯,终于拿下了,贵州……很快将安定下来。
他朝身边的老王说道。
“派人,前去贵阳,报功!告诉大家,我方景隆说话算数,你们的孩子,将来,有nai喝了!”
似乎……害怕自己许诺的太大,以至于无法兑现,陷入尴尬的境地“听好了,是羊奶!”
……………………
王先生哭了。
是在学堂里上课的时候,这个古怪的先生傍晚时来,开始给学童们讲解何为论语,孔圣人为何作论语,结果说着,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