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发生,而且钦使如此淡定,想来,是料定了有击溃鞑靼人之法。
真是人才啊,年纪轻轻,用兵如神。
“钦使……现在……当如何?”中官王宝小心翼翼地看了欧阳志一眼,他说出了这满城将士们的心声。
鞑靼人的可怕,在这辽东的土地上,谁人不知,人们已经谈虎色变,在这锦州,其实鞑靼人已有数十年不曾出现了,现在军民们突然看到这数之不尽的鞑靼人大军,说实话,都很慌。
欧阳志‘沉吟’了片刻,道“守城!”
说话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丝毫的敢情波动。
可一下子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有人暗暗翘起大拇指,大将之风,此大将之风啊。
其实欧阳志只是来传达旨意的翰林,说他是钦使,其实也没有错,可碰到眼下这种情况,他一个翰林,有什么资格在此指三道四?
可现在,他一句守城,顿时让所有人都吸了口气。
承平了太久,突然有了一个主心骨一般的人告诉他们该做什么,何况此人还曾预料到了敌袭,在这种情况之下,还能做到如此镇定自若,实在让人安心了不少啊。
何岩醒悟了过来“不错,守城,守城!”
一声令下,整个锦州城已开始动员了起来。
那些愤恨的军民,顿时变成了慌乱,而随后,却突然对那个钦使,生出了几分感激之心。
要知道,若不是因为这钦使,坚决执行坚壁清野,只怕现在的他们,早已全家老幼,俱都得死在鞑靼人的铁蹄和屠刀之下了。
因而,在下达命令的时候,何岩特别玩了一个心眼“钦使有命,男丁与女眷分置,身高至车轮以上者,编入各营,协力守城……”
一下子,安心了。
不只是因为钦使在军民心目中,瞬间成为了大英雄,另一方面,这位料事如神的钦使,在贼军来袭的情况之下,也足以让他们心安。
整个锦州,开始有条不紊起来。
无数的石头、火油开始送上了城墙,铁炮开始进行校准,步弓手就位,诸官各司其职。
此时,欧阳志则是拍了拍刘瑾的肩,因为自始至终,刘瑾都不发一言,整个人无力的靠在女墙上,只木讷地抬头看着乌云翻滚的天穹,双目有些无神。
“刘公公,我早说过……”欧阳志看着刘瑾,一字一句道“恩师是不会错的。下一次,不要再腹诽我的恩师了,否则……我不会对你客气的。”
“……”刘瑾龇牙,心里大骂,咱就要骂,那方继藩uniangyang的东西,你们都不得好死,可恨至极,真真猪狗不如。有这样坑人的吗?有吗?
当然,他总算还保留的几分理智,让他勉强地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口里道“是,是,新建伯料事如神,如有神助,咱佩服都来不及……”
……………………
城外。
浩浩荡荡的鞑靼人兴冲冲的赶至。
无数人已经疲倦不堪。
他们马不停蹄的穿越了大宁防线,摆脱掉了朵颜三卫,许多人早已饿了,腹中空空!
鞑靼人出征,虽比辽人高级一些,毕竟草原上的社会,还是会发展进步的,可是高级的也很有限,因为他们也不过只带来了几日的口粮而已。
这一路都省着,为的就是等到了锦州,这大明汉人军民的聚集地,好日子就来了。
他们永远都忘不了,当初老鼠掉进了米缸里的场景,土木堡之变,虽是瓦剌人所为,可此后,鞑靼人已经侵吞了瓦剌人大量人口,那些老人们,口口相传着当年的盛况,进入了大同,到处都是村落,到处都是炊烟,他们想吃哪一家就吃哪一家,吃完了他们的粮食,便杀他们的男人,再……
锦州虽比不得关内,可也是汉人重要的聚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