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临危一死报君王(2 / 3)

,似乎并没有为王守仁的讲授而动容。

其他的读书人,或许会被王守仁这样的才学所吸引。

可弘治皇帝是何等人,自幼开始,围绕他身边的,都是当世的名儒,无论任何一人站出来,都足以使人自惭形秽。

他们的理论功夫之扎实,他们的水平之高,甚至都不是稚嫩的王守仁可以相比的。

所以……

弘治皇帝,并不觉得王守仁这看似新奇的理论可以吸引到自己。

他甚至在心里忍不住的有些失望,同理之心、大道至简、知行合一这些东西,他早就通过了方继藩和太子略知了一些,当然,他自然觉得这里头是有一些可取之处的,可作为一门学问,这一套新学理论,还是有很多的欠缺。

理学流行了数百年,数十代天下最拔尖的理学大儒,不断的完善着它的理论,岂会是区区一个翰林,或者说是区区一个翰林的恩师,方继藩那个小子,想要动摇就可以动摇得了的?

弘治皇帝笑了笑,便站起来,准备离开。

可就在此时,王守仁的课授到了一半,有嗤之以鼻之人发出冷笑打断道“纵览王先生之言,似是只要不知行合一就成了废物,读书人便是废物吗?这天底下,治国平天下的人,哪一个是废物?范文正公,敢问是不是酒囊饭袋?本朝的于少保也是读书人,他也是酒囊饭袋?”

弘治皇帝脚步微微一滞,那四周假扮成儒生的诸禁卫们也纷纷的停住了脚步。

弘治皇帝又笑吟吟的跪坐了下去,面露微笑。

而此时,王守仁徐徐的抬眸,看到了提出质疑的人。

这是个年过四旬的长者,坐在角落里,抱着手,一副鄙夷的样子。

这种人,王守仁见得多了,更准确的来说,这样的质疑,他也见得多了。

范文正,乃是宋时的名相范仲淹。而于少保,则是土木堡之变,力挽狂澜,保卫北京城的于谦。

这二人的人生都有过跌宕起伏,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曾名盛一时,为天下读书人所敬仰。

王守仁平静地道“你是范文正,你是于少保吗?”

王守仁这个反问,令人始料未及,那人顿时词穷,显然他永远都及不上范文正,及不上于少保。

此时,只见王守仁又道“可是在这世上,想做范文正,想要做于少保的读书人,却有百十万人,那么敢问,这百十万的读书人在土木堡之后,有何作为?”

“鞑靼人来了,你们敢与之搏斗吗?”

“……”

n,动不动就是弓马和拳脚。

众人沉默,有些人显得若有所思。

“你们当真能记得上于少保,有克敌制胜之术吗?”

“……”

“你们知道鞑靼人最擅长的是弓马,那么是否知道鞑靼人作战的弱点?”

“……”

“你们谁知道居庸关之外有一条河流,它叫什么,有几丈宽?”

“……”

“你们可知道鞑靼人的马,与西域之马,和朝鲜之马,有何分别?”

“……”

“怎么,回答不了?显然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可竟还敢拿范文正公和于少保来自比,不觉得自惭形秽吗?”

“……”

说到这里,王守仁叹息了一声,摇摇头道“鞑靼人来了,天下的读书人高谈阔论的多,以为自己是于少保,是范文正公的人多,可天下的读书人,百五十万,靠着高谈阔论,却无法伤及鞑靼人一根毫毛,鞑靼人和瓦剌人,北元之后也,自文皇帝横扫大漠百年之后,他们几经死灰复燃,年年侵门踏户,以至酿成了土木堡之变,以至边镇百姓,颠沛流离,焦头烂额。百五十万读书人可有一个仗义之人敢挺身而出,拍着自己胸脯说,我虽只是区区读书人,却有制服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