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他们在靶场里射箭,便连忙躲得远远的。
只有刘瑾,战战兢兢的在靶场里来回奔跑,记录着靶数,有一次,一个生员射偏了,那夹带着风力的箭矢直直的扎入他的脚下,刘瑾……吓尿了。
而第二场,考的乃是策论,策论其实很随意,不过是这四个月在此生活的总结,写出你自认为自己学到了如何做事的方法罢了,没有命题,各自表述。
第三场,便是八股了,刘文善亲自出的题。
考完之后,便各自回家过年,开春再来。
朱厚照和方继藩也终于清闲了下来,每隔一段时间,会有一批奏疏送来,这都是抄录誊写的奏疏,朱厚照没有票拟的权力,当然也轮不到他来批红,他可以做的,就是看。
他有些时候也会将方继藩叫来,其实许多奏疏,朱厚照看得不太懂,云里雾里的,老半天都不明白,而后,他脾气火爆了“这些狗官,连人话都不会说!”
方继藩习惯了朱厚照激动时开始胡咧咧。
毕竟,这家伙还没有脱离低级趣味嘛。
嗯?
好像自己也没有。
好吧,就不能拿此等事来鄙视他了。
于是方继藩忍不住的,会抬头看看一旁温顺的刘瑾。
刘瑾每一次被方继藩看的时候,都有种阴风阵阵的感觉,那股畏惧感在心底里油然而生!
“老方,你来看,这朵颜卫是啥意思?”
方继藩便凑过去,这是一封从朝鲜送来的奏报,上奏的人乃是朝鲜国王。
朱厚照对一般的政务没什么兴趣,唯独对北方发生的事,却表现出很大的兴致。
朝鲜国辽东隔河相望,是大明的属国,一向恭顺,此番上书,却有点不同。
方继藩取了奏疏,细细地看起来,却是朝鲜国王希望得到大明皇帝赐封的奏疏,这一代的朝鲜国王李隆,希望皇帝敕封他的母亲伊氏为王太后。
李隆的生母,不是朝鲜的王后,而是废除的妃子伊氏,如今他登基为王,自然希望天朝上国能给予他的生母地位。
说起来,这是一份十分平常的奏疏。
甚至刘健在奏疏下头的票拟也对此表示了认同,认为朝鲜国王纯孝,母凭子贵,朝廷理应颁发金册。
这时,朱厚照道“这朝鲜国王李隆,现在方知自己的生母原来是废妃,老方,你说本宫是不是……也是某个废妃所生,却被母后所抚养呢?”
“……”方继藩就差向朱厚照翻出一个白眼!
他不得不佩服朱厚照的脑洞,却是懒得搭理他,这厮越是应和他,越是会深究这种不着边的问题。
不过……这朝鲜国王李隆……
方继藩眯着眼,眼眸里闪过了一丝光芒,不由道“朝廷不应该册封李隆的母亲伊氏。”
“什么?”朱厚照错愕的抬眸,不解地看着方继藩。
方继藩淡淡道“你看,这奏疏很有蹊跷,李隆的生母为何而废黜,在这里头说的不清不楚,现在他既登基为王,却一下子要让自己的母亲为王太后,那么朝鲜国里,不是还有一位王太后吗?”
“你的意思是……”
方继藩道“你看他的奏疏里,许多语句和用典都用错了,这说明什么?”
朱厚照嘲弄地道“朝鲜国虽是汉化,可他们毕竟……”
方继藩摇摇头道“殿下,这不对,据我所知,他们的文臣,自幼便习汉字,学习四书五经,功底深厚!可能不及我大明的翰林,可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错误,因此我认为,这应当是朝鲜国王私自上奏的奏疏,并没有与朝鲜国的文臣们商讨过。其国内肯定出了什么变故,李隆方才急需得到陛下的金册,通过朝廷对他的支持,以此来弹压国内的不满。”
“若是朝廷贸然的颁布金册,不但可能更加激化其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