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否,转而吩咐小宦官“叫进来吧。”
没多久,朱厚照和方继藩便一前一后入了暖阁!
朱厚照一见弘治皇帝就直接开门见山道“父皇,儿臣有事要奏。”
“……”
弘治皇帝与刘健对视一眼,刘健苦笑。
方继藩在朱厚照后头,心里骂,智障,难道就不能温柔一点,啥事都瞎咧咧。
弘治皇帝笑吟吟地看了朱厚照,又看向方继藩“方卿家来了啊,既然方卿家也来了,那么朕就料定这定是方卿家有事要奏,是吗?”
“……”朱厚照见父皇不搭理自己,不禁无语,心里很挫折呀。
方继藩便微笑道“陛下圣明,慧眼如炬,洞若观火,陛下之心,神鬼莫测,臣……服了。”
弘治皇帝抬头,对他的话,已是免疫了,道“所奏何事?”
“朝鲜国李隆上奏一事,臣陪着太子殿下看奏疏,觉得事有蹊跷,事关重大,关系着朝廷朝贡羁縻大事,所以不得不来。”
弘治皇帝又和刘健对视了一眼。
这件事他们是有印象的。
朝鲜国的李隆有一个生母,不过早已死了,现在他登基之后,希望将自己母亲追封为王太后,希望朝廷恩准。
涉及到了朝鲜国的王室人员,如王太后、国王、王后这样的爵位,若是没有大明朝廷的金册册封,即便是李隆以王太后之礼将其生母重新入葬,只怕……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这李隆刚刚登基不久,对于这个新王,弘治皇帝和刘健人等人的印象还不错!
那一份奏疏,言辞十分恳切,这令弘治皇帝想起了自己的身世,自己又何尝不是宫女所生?自己的母亲,不也不明不白的死了?而今,自己克继大统,成为了上天之子,可惜……子欲养而亲不在,实是令人唏嘘的事。
刘健在票拟之后,表示了对李隆所奏之事的认可,认为这是孝顺的表现,票拟送到了内廷,弘治皇帝也立即恩准,并且要求礼部预制王太后的一切礼仪,甚至礼部也将派出官员,在朝鲜国王太后重新以王太后归葬于王陵时,代表大明参加这一次葬礼。
“李隆此人,甚为孝顺,我大明以孝治天下,李隆有此心,朕心甚慰,怎么,卿家觉得可有什么问题吗?”
方继藩便正色道“陛下有没有想过,当今朝鲜正牌的王太后尚在。何况李隆之母乃是废妃,她为何被废,难道陛下就不愿查实吗?再者,这一份奏疏虽是声情并茂,可是多处经典都引错了,这说明什么?说明李隆对此事,根本就没有和朝鲜的臣子们商议,而是私下所书,绕过了臣民,直接向陛下奏陈,他若是有底气,为何不和人商议,如此大事,为何不与人商议,而直接上书呢?”
“臣以为,事有反常即为妖,李隆的种种行为过于奇怪,虽是打着孝顺的名义,却做了逾越了礼仪的事,陛下不但不能顺着他的心意,颁发册封的旨意,反而应该申饬他,臣担心……朝鲜国内部的局势发生了剧烈的变化,而大明在其中,若是不能借此打消掉李隆的狼子野心,只恐生变……”
听了方继藩的分析,弘治皇帝倒也慎重起来,他朝萧敬使了个眼色,萧敬会意,连忙取了那份奏疏来!
弘治皇帝认真的细看了一会儿,似乎也察觉出了一丝蹊跷,的确如方继藩所说的有几处用典都错了,这不像是朝廷饱读诗书的文臣们该有的水平。
如此看来,还真是极可能是李隆私自所书,为了防止泄露消息,所以根本就没有让任何文臣代笔!
弘治皇帝朝刘健道“刘卿家以为如何?”
“陛下。”刘健苦笑道“礼部的人,已经带了册封的诏命出发了。”
“………”弘治皇帝皱眉。
这等于圣旨已经发了,皇帝都开了金口了,能够收回成命吗?
他对方继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