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杰、欧阳志这些人,他们都出自西山,想来他们不会害你的,你好好做吧,让朕刮目相看,朕将来也可放心了。”
突然,弘治皇帝咳嗽起来,方继藩抬眸看了他一眼,弘治皇帝操劳国政,这是人所共知的事,现在他一番咳嗽,突然又说出这些话,倒是让方继藩警惕起来。
“朕……真的想歇一歇啊,有时觉得肩上的担子太重了,朕也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分担一些事,镇国公……”
朱厚照原本偷偷朝方继藩使了个眼色,一副你看又蒙混过关的得意表情,可听到了弘治皇帝的咳嗽,突然心里一沉,可想到父皇今日对自己的鼓励,突然受到了莫大的鼓舞一般,动容地道“儿臣在呢。”
弘治皇帝道“朕会老的,朕已越发觉得真老了,而你还年轻,朝气蓬勃,宛如太阳初升,你有这份心,朕真的很高兴啊……”
说着,眼角突然有着点点的湿润。
“……”方继藩心里叹了口气,天下父母,果然都是一样的,什么天家无情,那都是骗人的,你让皇帝老子只有一个儿子看看,保准这些个太子们,一个个蹦蹦跳跳,各种作死如朱厚照,怎么都死不了。
朱厚照听了弘治皇帝的话,鼻头一酸“父皇,你怎么了?你别吓儿臣,儿臣经受不住吓啊,好端端的,你怎么转了性子,要不这镇国公,儿臣不要了,父皇揍儿臣一顿得了。”
他虽还是懵懵懂懂的年纪,可父皇这话音,却让他极不舒服。
弘治皇帝摆摆手道“朕意已决,其实这一次朝鲜国的事,你们处置得很漂亮,朕说了敕你为镇国公,那你便是镇国公,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过……”
朱厚照眼圈红了,心里在琢磨着父皇这到底是咋了,越发的看不透了啊。
“父皇您说,儿臣听着。”
弘治皇帝凝视着朱厚照,道“朕只是下了敕封你的口谕,你是镇国公,朕心里是认的,可是你也知道,祖宗有祖宗的规矩,朕克继大统,上承天命,下安黎民,岂可如此儿戏,将自己的儿子敕封为国公呢?”
“啥意思?”朱厚照有点懵,他不明白呀。
你自己说了要敕封,转过头,你说只是口头敕封一下,这没白纸黑字,父皇你不认咋办?这名不正则言不顺啊。
“没什么意思,朕就是这个意思,总而言之,敕封的圣旨绝不可能自内阁里出来,也不可能待诏房草拟。”
“……”朱厚照便小心翼翼的道“父皇的意思是,不能从宫里出来……岂不是又让儿臣……”
弘治皇帝板起了脸“伪造圣旨,这样……不好!”
“……”
朱厚照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套路,方才还感动得不得了,一下子,他醒了。
这岂不是说,自己事办好了,伪造的圣旨就是真的,犯了什么错,便是自己胆大包天吗?
那不就是……横竖父皇你都不吃亏啊。
“儿臣……大抵明白了。”朱厚照幽幽的道,好心情一下子消减下来了。
伪造圣旨不好,这是明面上的话,那就只好私下里伪造,自己玩自己的了,想要全天下承认,这是休想。
“你明白什么?”
“父皇明白儿臣明白什么?”朱厚照小心翼翼的看着弘治皇帝。
弘治皇帝便没有做声“算了,懒得过问了。”
摆摆手,又看着方继藩“方继藩也很有功劳的,该赏一些什么呢?朕还没想好,嗯……再说,还有以后可不许随意伪造圣旨了,这样不好。”
朱厚照一愣,听着就像暗示的意味,很明显啊。
他看了一眼方继藩,封海昏侯?
方继藩则是心里顿感有些不安,突然有一种即将要背黑锅的感觉,可细细想了想……
不怕,不怕的,不还有刘瑾吗?天大的事,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