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直接离了手,啪嗒落地。
地……地崩了?
电光火石之间,方继藩冒出了一个念头。
一定是地崩了。
方继藩一脸懵逼,陡然他想起了一件事,明弘治十四年正月庚戌,大同灵丘县地崩,是日至次日地皆震,有声如雷。而朝邑县尤甚,自是日至十七日频震不已,摇倒城垣楼橹;损坏官民庐舍共一万五千四百余间,压死男女九百余人,头畜死者甚众……
灵丘县地崩了。
而这个历史事实,方继藩在早先,其实并没有多少记忆,不过是上一世自灵丘县的县志里看过而已,很难有太深印象,因为相比于地崩,大明的旱灾、水灾、蝗灾,那等直接导致‘人相食’的灾害,更是不胜枚举,这本就是一个多灾多难的王朝,从没有一天安生过。
哐当,外头,一个新安装的玻璃窗被震动波及,直接粉碎。
听着那玻璃的碎裂声,方继藩的脸色很不好看……
连京师竟都有震感,可想而知,两百公里,也即是四百里的灵丘县,而今……遭遇了何等惨状。
除此之外,接下来可能还会有一大波余震,余震的伤害,可能更加可怕,据说直接导致河流决堤,又淹死了无数的良田和人畜。
不只如此,天灾之后,那便是人祸,因为灾情紧急,朝廷调度不及,粮价开始暴增……后来所发生的事,可以用可怕来形容。
刘健则是脸色冷峻起来“老夫有事,新建伯,请回。”
方继藩也是绷着脸道“像是自西方传来的……”
刘健却是没有理他,地崩了,且不管是哪里地崩,作为内阁首辅大学士,他必须立即召集人议事,除此之外,还需钦天监,查问地动仪的监测。
总之,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其他的心思,直接下达了逐客令。
方继藩心里不禁有些后悔,当时县志之中,对地崩的记载确实是语焉不详,且因为灾害太多,自己根本无从记起,哪里想到……这地崩来得如此突然,还就在自己的身边发生着。
于是方继藩带着沉重的心情,匆匆的出了午门!
而在这午门外头,朱厚照竟还在。
他似乎也感受到了地底的余波,吓得面如土色,古人对于此等‘天崩地裂’之事,历来带着本能的恐惧。
原本他在此候着方继藩,就想商议着镇国公的事,原是美滋滋的,左等右等,也没等来方继藩,心里还在暗暗发牢骚,看个诊要这样久,不会是对自己妹子怀着什么不轨企图吧。
谁料突然大地颤抖,他差点晃了晃,一旁的刘瑾吓呆了,太监最怕这等事的,胆子小,忙拉着朱厚照“殿下,快逃,快逃啊,地崩了。”
朱厚照却没有逃,看着午门的城楼,不由捶胸跌足“父皇和母后,祖母和妹子,还有方继藩,都在里头呢……”
等到一波地崩过去,一切又归于了平静,朱厚照要冲进去,且看看出了什么事没有。
这时,方继藩刚好出来了。
朱厚照一见到方继藩,便一脸焦急地道“老方,你无事吧,宫里也无事吧?”
“这不过是地崩的余波,不会有事的。”方继藩道“殿下还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想着镇国公的事,既做了镇国公,那么该在西山营造镇国公府,别人眼里,咱们是不是名正言顺,无所谓,可咱们自己……”
镇国公……镇国公……
镇国……
镇国二字,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下子刺入方继藩的肺腑……
方继藩突的双目一张,道“殿下,你提醒的好,他的,上天生老子在世上,就是为了镇邪的!”
“镇……镇邪?啥,啥意思……”朱厚照还是吓得脸色惨然,他有些害怕,他别的不怕,唯独对此等不可知之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