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他们要贪墨,势必和军需官同流合污,可在这严厉的军法之下,主官不但有上官监督,军需官岂会不害怕东窗事发,又或者,军需官想要克扣,各旗、各百户以及千户官为了防止掉脑袋,难道会让军需官率性而为。
除非这军中,所有人都沆瀣一气,否则,稍有不慎,就可能有人要人头落地了。
戚景通微微皱眉。
他心里倒是真正佩服胡开山的恩公了。
军法,本就该细致。
何况,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保证官兵的给养,其实是重中之重,大明的军马,军纪涣散,其根本,不就在于给养出了问题?
朝廷的钱粮,缺斤少两,到了一层层的武官手里,又是层层克扣。
等真正到了士兵手里,一斤粮,有三两就不错。
吃都吃不饱,如何操练?
饥饿的人,操练的狠了,会直接昏厥或者休克的!
因而,为了防止出问题,所以操练也是敷衍了事。
最终,所谓的官兵,就成了一群能勉强混个半饱,不知操练为何物的废物。
这个人……居然有此真知灼见,竟是一眼看穿了,军中最大的弊病。
相比于其他的问题,反而都不是问题了。
就如戚景通自己一样,他打小就可以学习弓马,可谓是闻鸡起舞,可这一切都来源于他出自于武官的家庭,他每日能吃饱喝足,所以操练对他有莫大的好处,不但使他弓马娴熟,而且体魄惊人,也练出了一身的蛮肉。
可寻常士卒呢?
吃都吃不饱,操练两下,就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再多操练一会儿,昏厥和休克都是常有的事,这样的兵,怎么操练?
方继藩……
这个人……真是不简单啊。
戚景通打起了精神,不敢等闲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