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我们六个门生,一起侍奉恩师,徐师弟是个俏皮的人,对我们也好……”
弘治皇帝道“好,好,朕知道,你不必感伤了。现在已两年了,两年来渺无音讯。他若还活着……想来,早该……”
弘治皇帝又何尝不感伤呢?
徐经果然没有回来。
那一艘人间渣滓王不仕号……
这么看来,最后的补救措施,也已失败了。
就因为兵部的敷衍了事,导致了无法承受的结果啊。
明明当年,大明耗费无数的钱粮,七下西洋,可而今,一切重头开始。
弘治皇帝是真的感觉疲倦了。
太累了啊。
就如一个破屋,自己自登基以来,便在一次次的进行修补,可修补了这里,别处却又漏了,烦不胜烦。
整个大明,到了自己的手上时,愈发的有一种千疮百孔,愈发的给他一张回天乏术的感觉。
在这表面的平静之下,弘治皇帝明明看到,有一股巨大的惯性,不断在摧毁和腐蚀着屋子的根基,可他却是束手无策,无奈何,只能一次次的修补屋漏。
可这一次……漏洞太大了啊。
重新七下西洋吗?以现在的国力,能否还可继续,当初七下西洋,可是足足用了两代人啊,那么……朕……等得了那一天吗?
弘治皇帝将手中的经卷搁下,叹了口气“卿家失去的,是卿的师弟,朕失去的……是希望……万民失去的……是曙光啊。朕承祖宗之德,克继大统,兢兢业业,生恐愧对祖宗,可……很多时候,朕,有力,却不知使向何处,束手无策……朕真的太累太累,可你明白吗?很多时候,兢兢业业,换来的,未必是什么好结果,许多事,不是人力可以阻挡的。”
他摇了摇头。
心里怅然。
此时,他如鲠在喉,却发现一丁点脾气都没有。
萧敬匆匆而来“陛下,兵部尚书马文升求见。”
弘治皇帝只抬了抬眼皮子“果然是难得清静片刻,宣进来吧。”
他看了一眼眼眶通红的欧阳志,没有再说话。
甚至在这一刻,他有些动摇了。
真的……要重新开始吗?
马文升快步进来,声音嘶哑道“臣……见过陛下……”
拜倒,哽咽道“天佑大明啊。”
弘治皇帝凝视着马文升,有些不知其意。
马文升道“陛下,宁波府送来快报,人间渣滓王不仕号……回来了,编修徐经……回来了!”
“……”
弘治皇帝脸色骤变“你说什么?”
“人间渣滓王不仕……”
“徐经回来了?”弘治皇帝一下子坐直了身体,目中放光。
“是……已至宁波,不日至京。”马文升泪水涟涟,再也忍不住了“他回来了……宁波府奏报,徐经抵达了木骨都束,随即返航,陛下……这木骨都束,乃三宝太监,曾抵达过最远之处,徐经与人间渣滓王不仕号诸将士,花费两年往返,带回来了航路……这是上天护佑啊!”
弘治皇帝沉默了。
他抬眸看了一眼欧阳志。
欧阳志的脸色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突然慢慢的舒展开来。
弘治皇帝道“奏报,拿来。”
奏报送上,弘治皇帝颤抖着手,一字一句的看着奏报,良久……他将奏报放下,深吸一口气“回来了,天佑大明,这……可不是苦心人,天佑之?”
他一下子打起了精神,内心的阴霾,一扫而空,他打起了精神“取舆图。”
足足用了两炷香,宦官们才从故纸堆里,寻到了一幅舆图。
此乃当初三宝太监命人绘制,只是一个粗略的舆图。
弘治皇帝寻到了那传闻中的昆仑洲位置,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