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来给咱们做主啦。”
叫骂声轻了一些。
不过在高台之下,几个泼皮一见到吴班头来,反而腰杆直了,仿佛有了靠山,手指着台上的人大骂。
“狗一样的东西,敢挡大爷的去路,今儿不陪个十两八两银子,你今日还想走,瞎了你们的狗眼,你也不打听,打听……嘿嘿,吴班头来了,吴班头为咱们小民……”
吴班头走了来,脸上的横肉抖了抖,扬起手,啪的一个耳光便将这泼皮打翻在地,厉声道。
“老子不认得你,谁说给你做主来着,你是什么东西,来人,此人贼眉鼠眼、獐头鼠目,一看便晓得是歹人,十之八九,就是朝廷通缉的钦犯,还不赶紧将他拿了,几顿板子下去,不怕他不招供。”
路人们震惊了,个个面如土色。
这是怎么了?
又是什么一个情况?
那泼皮躺在地上,被打蒙圈了,一听还要捉拿自己,大叫“娘舅,娘舅啊……”
吴班头面无表情,什么娘舅,你是我亲儿子,老子都不认你!
如狼似虎的差役冲上去,一把将泼皮五花大绑,而吴班头却已上了高台。
这高台前头是展示用的,三面开放,后头则是用帘布遮了,吴班头掀开帘子进去,便是啪嗒一下,一个教科书式的标准跪拜一气呵成。
“小人不知定远侯大驾光临,未能远迎,小人该死,方才有宵小,竟敢在此惹是生非,小的已经将其拿住,定要从重法办,不知侯爷,还有什么吩咐?”
他说罢,便埋着头,压根不敢抬眼看,整个人都战战兢兢的,似乎是吓尿了。
便见一双靴子,在他面前,靴子的主人道“起来吧,何必这么客气,我方继藩,是一个极好说话的人,今日来此,是急民所急,给咱们京师上下的军民百姓,送宝贝来了,你带着人,就在这附近,维持一下即可。”
“小的遵命,侯爷放心,谁敢来砸场子,便是和小的有杀父之仇,小的和他不共戴天。”
方继藩心里在乐,后世的人都说明朝做买卖要应对无数麻烦,所以资本主义萌芽虽在明末诞生,可发展并不迅猛。
可你大爷,我方继藩咋觉得做买卖,好容易啊,既不怕有人找麻烦,要展示点东西,便如乔斯开发布会一样,瞬间就能聚集数千上万的客流,人人排队翘首以盼,官府自觉维护次序,也不见什么牛鬼蛇神,这做买卖,都差点要有做官的感觉了,爽。
吴班头出去,外头依旧还是一团糟,人们叫骂和喧闹,吴班头冷笑,朝差役使了个眼色,这差役取出铜锣,接着便哐当哐当的的敲打起来。
铛……铛……铛……
铜锣一响,台下渐渐的安静了一些。
吴班头大吼“老子脾气不好,都他娘的给老子安静了,谁想吃官司,挨板子,便再叫一声试一试。今日咱们定远侯,格外的开恩,来行善了,你们还叫个啥,都叫个啥?再叫一句试试看,信不信老子抽死你?现在开始,所有人住嘴,都在原地,待会儿定远侯出来,大家不要欢呼,不要欢呼,都笑起来,笑起来知道不知道?”
“……”
定远侯……
定远侯很多人还有点不太熟知。
可人群之中,有人窃窃私语“新建伯,是那个新建伯,现在加官进爵了,成定远侯了。”
一下子,所有人凛然了。
台下,变得出奇的安静,没人敢在吭一声。
或许是他们会痛的良心有了新的发现,或许是因为方继藩的名声,总之,无论是什么缘故。
每一个人,都老老实实的站着,不敢声张,哪怕尿急的人,也不敢随意乱动弹。
乌压压的人,沉默着,显得有些可怕。
却在此时,已有人气喘吁吁,分别跑去了北镇抚司和东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