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和到了崇文殿,只看到太子的位置上空无一人,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太子殿下再赌气,索性,压根就不来了。
而陛下呢,面带常色,他照例,带着欧阳志来。
这位越来越经常伴驾在陛下左右的欧阳侍学,简在帝心,在众翰林之中,恩宠异常。
这足以让人心里生出妒意。
不过对于欧阳侍学,几乎没有人挑出任何一丁点毛病,论人品,有君子之称;论才学,是状元;论功绩,曾都督锦州军事;且少言寡语,从不胡言乱语,这一点,和他恩师,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弘治皇帝似乎对于太子的事,没有任何的交代,只是道“诸卿开讲吧。”
翰林大学士沈文颔首点头“今日讲的是子路问强。陛下,可否?”
子路问强?
弘治皇帝大抵知道,这个典故出自《中庸》,弘治皇帝道“朕早读过,不过倒想知道,诸卿,有何看法。今日,就讲此篇吧。”
沈文道“可否请翰林院侍讲学士刘毅开讲。”
方继藩道“刘卿家文章,素来花团锦簇,其人,更是稳健,由他来讲,再好不过。”
那刘毅出班,先是诚惶诚恐的行礼“臣惶恐,臣学无所成,当不得陛下谬赞。”
弘治皇帝朝他颔首微笑。
刘毅方才清了清喉咙“子曰,‘南方之强与,北方之强与,抑而强与?宽柔以教,不报无道,南方之强也。君子居之。衽金革,死而不厌,北方之强也。而强者居之。故君子和而不流;强哉矫。中立而不倚;强哉矫。国有道,不变塞焉;强哉矫。国无道,至死不变;强哉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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