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卿家,你事先知情?”
欧阳志面对弘治皇帝的责问,面色如常,一如既往,犹如白开水一般平静的道“不知情。”
“那卿家为何不让朕远望?”
欧阳志想了想,道“臣……不用望远镜,也猜得出来。”
弘治皇帝直勾勾的看着欧阳志,似乎没有看出欧阳志面上丝毫的破绽,他还是那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情绪毫无波动,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这定力,还有这洞察力……
真是可怕啊。
弘治皇帝摇了摇头,吁了口气,想说什么,却苦笑“朕还有很多奏疏没有批阅呢,欧阳卿家,你去内阁取奏疏来。”
欧阳志稍后片刻“臣遵旨。”
“这一群淘气的孩子啊。”弘治皇帝发出了感慨,哭笑不得,他确实比不上欧阳志啊。
………………
气球开始纷纷在西山抛锚降落,杨彪一落地,便飞快道“恩公在不在西山?”
有人答道“并不在。”
“噢。”杨彪颔首点头“那俺赶紧回去见俺娘。”
他跑的飞快。
自己的家就在西山的北麓,那儿是自己的新家,封了千户之后,便在北麓盖了新房子。
随着相当一部分西山的矿工和农户渐渐开始发迹,不少人选择离开原先的窝棚,在这里选址盖房,都是青砖红瓦的房子,不担心漏水。
而且房子之间的巷弄,也是用青石板铺就的道路,杨彪得了一笔赏钱,便在此置了一块地了,他美滋滋的到了家里,新家没有院落,因为这里的土地比较紧张,前门就对着别人的后门,可杨彪依旧很知足。
“娘……娘………俺回来了……”
他进了家,却见家里油灯冉冉,自己的老娘趴在地上,身后,是自己的媳妇吴氏,两个妇人,俱都拜倒,在她们面前,则是一个肃穆的宦官。
杨彪愣住了。
“彪子,快跪下,接皇帝老子的旨。”
杨彪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的拜倒。
这宦官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母之道固多于鞠育,有教者存子之职,不限于旨甘,惟名是显。肆推恩之命,用成扳德之心。新安伯杨彪母马氏,端庄有则,婉顺无违。微令子之才,名式章兹训,援朝家之典籍,宜有褒章。兹特加封为夫人佩,此荣光永岁禄养。”
“啥,啥意思?”杨彪左右看看,不太明白。
宦官想白他一眼,这粗人……
可细细一想,这儿是定远侯的地盘,这新安伯,乃定远侯的人啊,于是露出了笑容,恭恭敬敬道“新安伯抵御胡虏有功,圣上有名,敕新安伯之母为诰命夫人。”
宦官又道“新安伯妻吴氏听旨。又制曰人伦始于夫妇,风化本于闺门。朝廷褒宠臣下,必及其配者,所以重伦理而崇化本也。尔新安伯杨彪妻吴氏,克敦妇道,善相其夫。夫既显庸,尔宜偕贵,兹特封为安人服,此隆恩永光阃范。”
杨彪有点不太好意思问这道圣旨又是啥意思了,大抵应该是给自己妻子的,他回头看着自己的黄脸婆娘,此时已是喜笑颜开,好不荣耀,便起身,要搀扶自己的老母。
母亲马氏却是死都不肯起来,郑重其事的道“臣妇接旨。”说着,老泪涟涟。
“娘……哭个啥。这不是大喜事吗,哎呀,娘都做夫人了,怎么还能哭。”
“畜生!”马氏突然大喝一声。
那宦官吓了一跳,这……啥情况?
杨彪一听母亲骂他,顿时脸色变了,喃喃道“娘,这不是……这不是封了……”
“跪下!”马氏大喝。
杨彪哪里还敢站着,立即拜倒在地。
马氏巍颤颤的拄着柴棍。
那杨彪的妻子吴氏本也是面上带笑,见母亲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