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的遗产,早已被后人们败了个一干二净,可当初,三宝太监带着浩大舰队途径此地,掌握着世上最强大的武力,却是秋毫无犯,这给暹罗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因而,此次虽依旧是浩大舰队而来,这非但没有引起暹罗人的警惕,反而得到了热烈的款待,暹罗王亲临港口迎接,带着诸官,迎徐经入别宫招待。
而至于其他水手和水兵,也纷纷登岸。
张鹤龄、张延龄以及周腊三人,也上了岸,这一路的漂泊,很苦,船上虽然食物充足,可依旧还是觉得不足补充体力,张家兄弟清瘦了许多,可张鹤龄不怕苦,因为他是个有理想的人,哪怕遇到了风浪,他也无所畏惧,每一次张延龄要打退堂鼓的时候,都被自家兄弟拍了脑袋怒骂教训。
暹罗国的市集很热闹,很快,张延龄眼睛就直了,他看到了东西,忙朝张鹤龄挥手“哥,哥,快来,快来。”
张鹤龄过去,一看,这不是香料吗,狠狠拍张延龄的后脑“蠢货,这是香料,你没见过?”
“见过呀,很贵。”张鹤龄苦着脸“可是……”
他指着商贩,他说一两银子,可以换二十斤。”
“啥。”张鹤龄眯着眼,看着对方的商贩,这商贩,瞧着像是大明的面孔。
不只如此,此人竟还能勉强说汉话“对的,对的,二十斤,一点点银子,一点点。”他掐着自己小指头。
这就是个汉人,也不知何时沦落至此的,或许他祖宗就来此安家了,可语言毕竟代代相传。
一两银子,二十斤香料。
张鹤龄打了个冷颤,他瞳孔开始收缩起来。
太可怕了,要知道,在大明,这玩意,和百银等价啊,是稀罕的不能再稀罕的宝贝“我……我要了,来两千斤。”
有多少要多少,要发财了啊。
张鹤龄激动的浑身战栗。
旧金山离的还远呢,先发一笔大财再说,这东西送回大明,就是数十倍的暴利,哈哈,我张鹤龄也有今日,老天爷,终于开眼了。
这商贩大喜,却也乐了,要知这香料,在这不算什么稀罕之物,这一下子,可是做了大买卖了…
可随即,他愣住了。
一双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张鹤龄的腰。
张鹤龄一愣,低头。
自己的腰间,挂着的,是一副玻璃镜。
其实张鹤龄的眼睛没毛病。
之所以要玻璃镜,是因为方继藩进献了一批眼镜入宫。
张鹤龄自然也就向自己的姐姐讨要了。
这还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自己要出海了啊,值钱的东西,不能留在家里,若是让贼人惦记上了怎么办?这眼睛在大明,可是十两银子一副,且又是进贡之物,制作更加精良,怕是二十两也是值的,张鹤龄舍不得留在家里,便挂在自己腰上,用绳子吊着,如此一来,心里就踏实了,美滋滋。
“干啥?”
“这个……怎么卖?”商贩看着眼镜。
张鹤龄眯着眼,试探性的道“你想咋买?”
“要不……”商贩试探道“你开个价。”
“你开吧。”张鹤龄又不傻。
商贩踟蹰着,这可是透明的玻璃啊,前所未见,一看就是宝物。
他道“我能拿起来把玩吗?”
张鹤龄摇头“不能。”
商贩沉默了片刻“我可以拿两千斤香料来换。”
两千斤香料,这岂不是……一百两银子?
张延龄大喜,在一旁小鸡啄米似得点头“好啊,好啊……”
“好你个球!”张鹤龄一巴掌将张延龄拍飞,眼泪哗啦下来“畜牲,祖上传下来的传家宝,你也卖,还两千斤不值钱的香料,你愧对先生,打死你!”
张延龄哭了“哥,咱们家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