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是啥地方,这可是很讲究的地方,这么大的事,不研究个一年半载,拿得出什么?
当然,马文升不敢说,兵部内部绝大多数都是反对进兵的。
毕竟文皇帝的先例就在眼前。
损耗太大了。
而陛下呢,却将他与张懋等人召集而来,只让他们做一件事。
大明能否在安南之战之中,做到速胜。
这就相当于,远古时的国君都已派出了军队攻伐不臣了,可军队都开拔了,却还将巫师们喊来占卜。
这算什么事啊,木已成舟,还占什么卜?
在马文升眼里,这确实和占卜差不多,战场之上,瞬息万变,鬼知道明军会不会遭遇大败,这种事,怎么做的准。
可弘治皇帝却很认真,他已接受了镇国府的事实,虽然想打死朱厚照,可不管怎么说,正事要紧。
弘治皇帝想起了,当时方继藩和朱厚照在西山的纸上谈兵,这两个家伙,就曾有过作战的计划。
可是……这作战计划,行的通吗?
弘治皇帝毕竟不懂马政,所以才将他所认为的人才们喊来,想听听他们的意见。
“诸位卿家,你们看……”也亏得弘治皇帝脾气好,此时面色平淡,手持着一枚棋子“这枚棋,便是备倭卫,宁波备倭卫一路南下,到这里,这是安南的清化城,此处乃是安南津要之地……他们拿下这里,诸卿认为,此举如何?”
张懋不吭声。
弘治皇帝先看向马文升,马文升哪里敢说成,若是不成呢?他想了想“陛下,清化既是重镇,安南人势必坚守,备倭卫打渔厉害,难道登陆作战,也是无往不胜?不错,备倭卫是剿除了倭寇,立下了赫赫功劳,可倭寇,终究不是安南人啊,何况,备倭卫区区一支人马,一旦登岸,若是陷入了安南人的合围,进又进不得,退又退不得,会如何呢?臣对此,甚是担心,这太冒险了。”
弘治皇帝便皱眉“有几分胜算呢?”
马文升道“兵法有云,兵行险招,这本也无可厚非,毕竟,有多大的风险,就有多大的收益。可陛下想过,既有如此大的风险,备倭卫,真能站稳脚跟吗?臣以为不然,想来,至多,只有两三成吧。”
弘治皇帝又看向张懋。
张懋心里说,臣习的是弓马,不是舟船之术啊,整个大明,也找不着几个擅水战的,大明才开海多久,陛下问臣,臣怎么答。
他觉得还是保守起见“臣大抵也以为,只有两三成的胜算。”
弘治皇帝道“接下来……”
某种程度而言,弘治皇帝对于朱厚照和方继藩,还是有一些信心的,不相信自己的儿子,还能不信自己的女婿吗?
可是……一听马文升和张懋等人不确定的口吻,令弘治皇帝心又悬下了。
却在此时,有宦官匆匆而来“陛下,太子和驸马都尉方继藩,回京了。”
“好啊!”弘治皇帝像被点燃的火药桶,本要说,回来的正好,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可随即,又想到有外臣在此,还是不要让人看笑话。
便风淡云轻“噢,他们回来了吗?让他们入宫觐见吧,朕许多日子不见他们,也甚为挂念。”
“奴婢遵旨。”
…………
马文升和张懋对视一眼,便都默不作声。
张懋道“陛下若是召太子,臣等是否告退。”
弘治皇帝摆摆手“不必,卿等在此备询吧。”
张懋显得无奈,索性留下。
片刻之后,朱厚照和方继藩便来了。
朱厚照拜倒“儿臣见过父皇。”
方继藩道“臣见过陛下,臣这几日,日日都在思念陛下,陛下平时谆谆教诲……”
弘治皇帝压压手“你们二人,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