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南人,我不相信,有人可以比我的箭法更厉害,更何况,方继藩振振有词,说此人乃是他的弟子……他若是使诈,只会令人耻笑。”
说到此处,赤术咬牙切齿“所以,这一次赌约,也是我之所愿,到时,不但要射死那比试之人,还要那方继藩,死无葬身之地。”
阿卜花听罢,似也觉得有理,不过他毕竟是谨慎的人“总之,一切小心为好。”
赤术则是面目阴鹭,在别人看来,他只是一个逞强的匹夫,可他却是继承了鞑靼汗的心机,这一场比试,其实在他脑海总一刹那之间,便已谋划定了,自己绝对不会输,且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拿出这么大的赌约,想来,肯定要震动天下,无数人都期盼着这一场比试吧。”赤术笑吟吟的道“这河西之地,便是巨大的诱饵,就如我们套狼一般,总需准备好一块肥美的肉,才可以将狼引来。”
………………
暖阁里。
弘治皇帝铁青着脸。
方继藩太孟浪了。
简直就是儿戏一般。
他当时没有立即打断,更多的,只是不愿当众,表示出自己和方继藩有相反的意见,毕竟,这里有鞑靼人在,若是让鞑靼人认为大明皇帝对这驸马都尉不满,难免会在外人面前,丢了方继藩的面子。
可当方继藩最后拿出赌注时,弘治皇帝就已要阻止了,可惜,一切都来迟了,这方继藩和赤术宛如干柴遇到了烈火,噗的一下便熊熊燃烧,等到救火之人反应过来,一切化为了灰烬。
“继藩,你这是要做什么?”弘治皇帝厉声道。
方继藩道“陛下难道没有觉得奇怪吗?”
“……”
所有人凝视着方继藩。
不过……却也有人,面色平静,显得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显然,也有人觉得奇怪了,这个人是李东阳,不过李东阳没有说话,只是凝视着方继藩。
“你说什么?”
方继藩道“这个五太子,竟如此的鲁莽,一个这样的莽夫,鞑靼汗派遣他来此,是为了做什么?何况,若此人当真是个匹夫,可儿臣看他的汉话,虽是口音有些不准,可摘章引句,无一不是精准无比,可见他的汉学深厚,只怕不在寻常的秀才之下,一个这样鲁莽,完全没有耐性的人,既自信于自己的骑射,又能精通汉语,这本身,就是奇怪的事。”
方继藩道“儿臣听说,北元败退大漠之后,依然有贵族,承袭汉语,那赤术作为鞑靼汗的儿子,学习汉话,本就是该当的,可一个鞑靼人,想要学好,就非要有足够的耐心和苦功不可,所以……儿臣才觉得,这个人绝非是鲁莽之辈,可他却故意表现的如此鲁莽,故意在此喧闹,甚至立下赌约,陛下难道不觉得奇怪?”
弘治皇帝只担心着赌约,此时听了方继藩的分析,才恍然大悟,皱眉“这也是你答应和赤术比试的原因?所以,比试只是幌子,这比试的背后,只怕还有图谋。”
方继藩正色道“不错,陛下,臣一眼就看穿了赤术的奸计,自然也就将计就计,且看看,此人到底玩什么把戏。”
弘治皇帝脸色缓和了许多,细细回想,还真是如此,赤术故意如此,不就是激怒此中君臣,使自己等人,无暇去深想吗?
弘治皇帝不禁微笑,如释重负“原来如此,朕还以为卿家,真要派出弟子和那赤术比试,完成赌约呢。”
“要完成的啊。”方继藩奇怪的看着弘治皇帝“打了赌,当然要应约,儿臣是有诚信的人。”
“……”
弘治皇帝的笑容逐渐消失。
说了这么多废话,什么识破了奸计,将计就计,还以为这也只是障人耳目,可结果……
弘治皇帝冷声道“鞑靼人自幼学习弓马,非寻常人可比,朕听厂卫的密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