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失误,更加细微的观察。
当然……要做到这一切,需下苦功夫,现在的李怿,眼睛无论定格在哪里,心里都忍不住,会冒出目测的距离和方向,而后,取出罗盘和线头去丈量,验证自己的目测是否正确。
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时间,目标是活物,是移动的,可能,机会只有一次,只是短暂的停留,所以,他必须迅速的目测出结果,而后,报出最准确的数字。
而和他配合过无数次,试射了无数次的张元锡,脑海里,顿时对这方向、风向、风力大小、目标所处的地平面、距离自己的距离迅速射出一箭。
他毫不犹豫的拉满了弓。
所有的数据,都已在他脑海中形成了印象。
一次次的试射,再加上他这可怕的天赋,使他只在瞬间,射出箭矢。
那箭矢如流星一般,朝着目标飞去。
哞哞!
六百多步的牛,发出了哀嚎。
它无法理解,为啥自己好好的喝水,屁股却中箭了,于是,牛哀嚎着,开始狂奔。
李怿眼里掠过了喜色,中了!
他立即抬起了望远镜飞快的寻觅牛逃亡的方向,立即道“牛向西狂奔,速度大致为,一秒两步!”
速度……
这就更难了,需要立即做出预判,当自己弯弓搭箭,射出箭,箭需飞行,最后抵达目标时的时间,而这些时间,还需向西偏移,因为牛是会动的,你得赶在牛没有转变方向之前,需先预判它的位置,最终,确保箭矢射来时,牛恰好奔跑到了这里。
张元锡没有说话。
他开始连射,心里大抵有了数之后,第二箭射出。
随后,他迅速的开始射出第三箭,每一箭,他都会向西偏移那么一丝丝,便是要对牛向西奔跑的距离和位置,做出预判。
“第二箭,没有中!”李怿紧张的看着望远镜,开始汇报“牛继续向西狂奔,速度依旧。”
“第三箭……中了,中了他的小腹,它依旧在狂奔,位置改变,改变了,向东二十三度,速度下降,每秒一步。”
张元锡不断的开始连射,第四箭,第五箭,第六箭……
“第五箭射中,位置为目标大腿,牛倒了,第六箭,偏离!”
“他倒下了!”李怿兴奋的放下了望远镜。
这一切,只是转瞬之间。
近七百步之外,超出了视距进行狙杀,双方哪怕有一点延迟,或者是配合不够默契,又或者……李怿的目测出现失误,张元锡的箭矢射偏了哪怕那么一丁点,以至于……便连弓弦松动了一丝,箭矢的后羽掉落了一根羽翎,都可能前功尽弃。
李怿紧张过后,像是虚脱一般,几乎一下子,趴在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而后……他大笑起来。
张元锡瘸腿走了两步,放下了弓,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狙杀这头牛,可比狙杀鞑靼五太子,难度要高了不知多少倍,距离越远,哪怕到了后来,只是增加了十步的距离,其难度,都是成倍的增长。
“去测一测吧。”
“好叻。”李怿虽是累得如死狗一般,却又兴冲冲的先绑住一个方向的线头,固定,而后,领着线头的另一端,飞快的朝着目标奔去。
………………
当日,朱厚照吃着土豆炖牛肉,忍不住夸奖温艳生“别人的炖牛肉,总是不如温先生地道啊,温先生,为何任何食材到了你手里,总是更有滋味呢?”
温艳生看着朱厚照,笑容可掬的道“殿下,天下没有难事,难的,在于是否肯花功夫。”
方继藩早已吃饱了,坐在一旁,架着脚,吃着白水。刚吃饱肚子,方继藩反而不喜喝茶,宁愿喝水,实在一些。
刘瑾笑吟吟的,提了一坛花雕来“殿下,殿下,找着了。”
刘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