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码头,却是一个个案牍搬了起来,笔墨纸砚陈设上去,书吏们一头雾水的上前。
市舶使杨静显得尴尬,这是在做什么,有些小题大做啊。
可应徐大使之邀,他却也只好如此。
一队队的市舶司差役,在栈桥上候着,连大秤也预备好了。
随后,便有人开始抬着箱子下来。
一个个巨大的箱子,几个人都搬不动,只能在这箱子底下,放置圆木,而后让箱子在上滚动。
第一个箱子,出了栈桥。
徐经上前,道“寿宁侯奉太子殿下之命,得了旨意,事先言明,海外一切财物,俱都封赏水手和水兵人等,可既是海外所得,便需缴纳关税,以充国库。”
杨静笑嘻嘻的道“不不不,现在规矩改了,改了,现在是充大内,不充国库了。”
“噢。”徐经颔首点头,不过似乎充内帑还是充国库,似乎都没有什么关系“那么,就请市舶司折算,从现在起,当场折算出应缴的关税,而后,再分发将士。”
他一面说,一面慢悠悠的,揭开了第一个箱子……
一时之间,那杨静的眼前一花。
而后……杨静的腿,有点软了。
“……”
白银………白花花的银子,这白花花的银子,晃得人是眼晕,是足足的一箱子啊,瞧这白银的成色,是最上等的白银哪。
那些个差役和书吏,也懵了,这哪里来的银子,海外……还有银子哪?
“赶紧哪,干活!”张鹤龄恼了,白银虽好,可惜不是自己的,自己还得糊弄着这些该死的家伙们继续出海呢,所以,我张鹤龄要讲诚信,可一想到银子就在面前,可惜主人不是我,便心痛如刀绞,火气无处发泄,恨不得赏市舶使杨静一个耳刮子。
杨静才不得不定了定神“来,秤银!”
差役们不敢怠慢,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将这银子取出,称重!
差役最后,报出数目“总计,七千二百九十四两!”
书吏们忙是记下。
可他们的笔墨未干,接着,又是第二口箱子,第三口,第四口……
这下子,懵了……
“赶紧哪,还有好几艘船呢。”张鹤龄催促“你们这么磨磨蹭蹭,三天三夜,也算不完。”
这一下子,杨静的呼吸停止了。
他是个太监啊。
而且运气不错,被分派到了市舶司,杨静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毕竟……经过会有各国来朝贡,会经过天津港,那些使团里,也会混入各国的商贾,打着使节的名义来,还有不少使者,都会夹带一些私货。总而言之,杨静的油水很丰厚。
说实话,像杨静这样有肥差的人,一般的东西,他是瞧不上的。
可现在……他懵了。
卧槽。
紧接着,一个个差役,报着数目“乙箱,白银五千二百一十五两!”
“丙箱……”
人们挥汗如雨。
书吏们一个个低头记数,握着笔杆子的手,在颤抖。
感觉要疯了。
这到底是多少口箱子啊。
另一边,又一个码头,一艘船停靠,不得不抽调了书吏,前往另一处码头,这一处码头上,又是一口口箱子……是黄金……
当那箱子揭开时,所有人要疯了。
是货真价实的黄金。
那金灿灿的黄金,刺的人眼睛睁不开……
倘若随手从这箱子里取一小块,都足够人挥霍了。
书吏们先是震惊,而是浑身颤抖,产生无数遐想,可这遐想,瞬间被凶神恶煞的水兵们生生拉回了现实。
这些水兵,给他们的感觉很不好,虽然他们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却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们皮